他的表情特别不可置信,就像一个辛含辛茹苦的哥哥忽然发现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弟弟原来是个傻子。
怎么就会为了两万块去相亲呢?
狴犴满脸怀疑,万分不愿意相信弟弟竟然是个傻的:“你不会是为了给应狗开脱吧?”
想他平时给弟弟的零花钱都是七位数起,为了两万补贴去相亲,就很离谱。
“没钱怎么不跟家里说?”赑屃还算冷静,但抽搐的嘴角也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那不是叛逆期闹别扭,想证明自己独自在外也可以养活自己嘛……
而且相亲不是挺好的,不相亲他现在还单身呢。
姜婪支支吾吾:“我不想那么快跟家里伸手。而且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至于后面两人真成了,那纯属意外。用月老的话说,那就叫命定姻缘。
狴犴表情一言难尽。
赑屃张口欲言,想了想又什么也没说,最后只道:“下次缺钱跟家里说,别自己扛着。”
看看孩子独自在外干的都是什么事?
赑屃在心里摇头。
姜婪也觉得有点羞耻,闻言特别老实地点头:“嗯嗯嗯,不会有下次了!”
毕竟现在他有钱了!就算他没钱,男朋友的藏宝库里还有一大堆亮闪闪的宝石管饱,应该不需要有下次了。
三堂会审潦草结束,赑屃收起笔记本回了酒店休息。
狴犴看看姜婪,摇摇头,又叹口气,特别沧桑地拿着书去了阳台。
本来还以为是应狗下了套,结果竟然是弟弟傻。
就很无力。
难怪应狗一骗就走。
唉。
姜婪:……
他疯狂地揉了揉脸,感觉不容易攒起来的面子一次性全丢了,以后大哥四哥看他可能用的都是看傻弟弟的眼神。
他,一个大写的靠谱稳重的凶兽,即将沦落到和小狻猊一样的家庭地位。
想想就要窒息了。
姜婪觉得他得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结果一扭头就看见次卧房门拉开了一条缝,三个脑袋从高到低挤在门缝后,最下面就是狻猊毛茸茸的胖脸。姜婪脚步一转就往次卧走,江迟和椒图见状都飞快溜了,等他拉开门时,就剩下狻猊还傻乎乎地扒在门边探脑袋。
姜婪:……
真的好傻哦。
他弯下腰一把把狻猊抱起来,手指戳了戳他软绵绵的肚皮:“大人说话,小崽子不许偷听。”
狻猊卷起尾巴护住肚皮:“我没有。”他眼睛左右乱看,发现椒图和江迟都在卧室里假装看书以后,结结巴巴地找理由:“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说完没有,我饿了!”
姜婪噗嗤笑出声,指尖又戳在他脑门上:“你需要减肥了,不能吃宵夜。”
说完将他放下去,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等做完就一僵,陡然反应过来,他对狻猊这一套摇头加叹气的动作,怎么就跟四哥看他时那么像呢?
姜婪:……
他拒绝承认这个事实,满脸愁苦地去洗澡了。
隔天是周日。
姜婪没有出门,就在家里陪弟弟们打游戏当快乐宅宅。
倒是狴犴吃过早饭后,就开始对着镜子捯饬自己,等发型衣服和手表都搭配妥帖之后,才春风满面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