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了,男人只得接过去。
他吃得很香,王瑞娇默默地看着,她的心底,一片心酸与疼痛,看得出,这个男人,可能从来没咋吃过好的。
莫名地,她在心底生出一种想要好好照顾这个男人的情愫。
看他吃完了,她又要给盛,男人坚决不要了:“已经吃了很多,晚上不能再多吃了。”
“好,留着明天吃。”她没有再勉强。
之后两个人一起洗了锅碗,又一起给驴铡了些麦草拌了草料,男人养着一头大灰驴,倒和两头毛驴很和睦。
“它今天有了个伴儿了。”男人说。
“嗯。”王瑞娇答应着。
“我今天也有伴儿了。”男人想说,却没敢说,只在心里想着。
自从被嫂子分出来,他一个人的日子,苦是不觉得苦,就是觉得孤清得很,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土窑的炕上,听着庄子里的鞭炮声和孩子们的说笑声,想起小时候过年时,爹和娘还活着,那时虽然没吃的,但过得幸福;如今,他手脚勤快,虽然有粮食吃手里还存了几个钱,但心里却一点也不畅快,总觉得缺点啥。
自然是缺个媳妇。
他是个聪明人,虽然没问王瑞娇具体为啥到这儿了,但从王瑞娇的神态就判断出王瑞娇是被人家打了偷跑出来的媳妇。
哪个男人那么不知好歹,有个媳妇不知道疼,还打。
我若是有个媳妇,我肯定舍不得打,我连骂都肯定舍不得骂一声。
我肯定天天捧着宠,媳妇想要啥我就给媳妇啥。
想到这儿,他不免偷偷看一眼王瑞娇。
王瑞娇正看着毛驴吃草料,她的额头有一道伤痕,虽然用头巾护着,但他也看得出来。
再看看王瑞娇手上的冻疮,他的心莫名地疼了,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
"你进屋吧,外面冷。”他怜惜地说。
“好。”王瑞娇回到小土屋里把该收拾的收拾了,抱了点柴,来到窑洞,烧炕。
看着三头驴把料吃完,男人又铡了一堆麦草添到了驴槽,关好驴圈门,来到了窑洞。
看见王瑞娇烧炕,那一刻,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那烧炕的人就是自己媳妇。
但他理智告诉他,他是没有媳妇的,他慌忙走过去说:“你等一下我来烧。”
“我已经烧好了。”王瑞娇转身笑着说。
男人看呆了,他觉得这个女人好美,比庄子上任何女人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