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摇摇头:“我不会那个。”
“那你平时喝酒吗?”王瑞娇又问。
“过年会喝一点。”
“那你抽烟吗?”
“不抽。”
“你就没点爱好啊?”
男人憨笑,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我就是读书太少,啥也不会。”
“你上过学吗?”王瑞娇问。
她本人可是上过高中的,可这又有啥用呢?
男人不好意思地说:“只上了小学三年级。我爹去世后就再没上,要挣工分。”
“你三年级的时候才十来岁吧?”
“九岁。那时候挣三分工。”
“可怜的娃娃。”王瑞娇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同情,“不过,小时候受了苦,长大就会享福的。”
男人却苦笑:“享福不敢,只要没病没灾就好。”
“你一定会享福的,我看你就是个有福相的人。”经历了一场不幸的婚姻,她的嘴不刁了,也会说人的好了。
不过,这就是发自内心的,她觉得,这样勤快的男人,就该得到幸福。
男人吃惊地看着她,三十多年,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话,还是个年轻姑娘,这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我帮你整理吧。”王瑞娇的脚焐暖和了,下了炕过来给男人帮忙。
她其实干活挺麻利的,纤细的手指捋笤帚草十分灵巧,男人简直看呆了,虽然那手上有冻疮,但在男人眼里,简直太美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过一个小时,两个人就扎了五把笤帚。
王瑞娇还要干,男人却说:“你饿了吧,我去做晚饭。”
“不饿,咱们再干一会儿。”
一个下午,两个人整整扎了二十把笤帚。
“十块钱,一会儿给你五块。”男人说。
王瑞娇摆手:“我又没干多少。出力的是你。”
“没你帮忙,我也扎不上这么一半。”男人说。
“是吗?”王瑞娇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真的。”男人很认真地说。
“那我们去做饭吧。”她说。
做饭之前,她先去看自己带来的鸡。
男人没有鸡圈,鸡都关在另外一个窑洞里。
“你用黄米喂它们?”王瑞娇看见鸡吃的东西,诧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