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抬起头,却看到云烈此时正站在房门口朝我诡异的笑。
他来得悄无声息,我甚至都没有听到有人开门,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想起以前听说医门的人不止医术高超,其他术法上造诣也很深,便也释然了,于是便朝他说道:“父亲深夜进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此时白子墨并没有醒的迹象,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来到面前,要说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这人却是我的亲生父亲,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将我找回来,应该也不会私底下害我。
云烈缓缓走过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沉睡的白子墨道:“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心莲,有些事,我得单独告诉你!”
我看他一脸的郑重,知道肯定不是小事,便拉了个毯子给白子墨盖上,然后看向云烈:“是关于十八年前的过往吗?”
云烈微微摇了摇头:“那些事情现在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秦家这次来者不善,白子墨如今法力尽失,怕是对付不了秦家人,你要当心!”
我眉头深锁,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秦家人不是来找云非凡提亲的吗,这是家里的事,大人们解决就好,为什么特意这个时候来告诉我当心?
我和秦家无怨无仇的,最大的交集也是这亲事结成后,秦玉柔会成为我的嫂子。
“父亲,秦家不过是最末的幻门,有什么很可怕的吗?而且我感觉他们就是上门提个亲,也不像有什么特别情况的样子,甚至他们对白子墨都没有正眼瞧过,为什么要让我当心?”
我看到白子墨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一下,好像以前我从来都没仔细看过他的睡颜,多数情况下,都是我睡着他醒着,看他现在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心底竟然升起一丝暖意。
什么秦家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的,我只要白子墨和养父平安就好。
“这些年秦家发展的太快,他们好像在密谋一件大事,我无法得知他们真正的目的,但白子墨肯定知道,只不过白子墨现在这样子,怕是没有办法问清楚,你只要记得,如果有一天医门也落得跟空门一样的下场,那这幕后的黑手,一定是那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黑影!”
云烈说着,再次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然后便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确实没有人,不禁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不见的女儿出现在面前,连一句关怀问候的话都没说过,现在却想让我与秦家对上,真当我傻吗?”
若说医门云家没有能力,想倚仗白子墨这条蛇妖来对付黑影,这我还能理解,但白子墨陷入沉睡,而医门又明显是有很强的实力的,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来找我说这些。
在我恍惚间,白子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莲,你怎么了,一个人在那说什么呢?”
我顿时惊醒过来,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白子墨正一只手撑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难道昨晚所听到所见到的都是梦吗?
我们明明在沙发上坐下后他便睡了,后来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还有,难道昨晚云烈并没有来过这里,是我自己最近心累,所以便做了这样的两个梦?
看着神采奕奕的白子墨,我不由问道:“白子墨,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白子墨朝我美美的一笑:“好得很呀,要不你验下货?”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不讲脸皮的?
看他这样子,也没什么事,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正经点么,我总感觉心里慌慌的,你真的没事吗?”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在我额头上亲了亲:“担心我?”
这不废话吗?
我不担心他,难道还担心别人?
他能感受到我的情绪变化,轻轻在我背上拍了拍:“放心吧,我有杀手锏,就算没有法力,想从这里离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他真的失去了法力,看来昨晚做的梦也不全是梦,或许都是真的,只不过我一个普通人,玩不过他们这些术法,所以把一切都归为做梦。
“白子墨,你们一定要找到医门到底是为了什么?应该不是为了替我找父母这么简单吧,都到这里了,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其实心里还有另一种感觉,我觉得云烈对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并不是很上心。
就好像我本来就不该存在一样。
这种感觉很强烈。
还有就是云烈身上的异常,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问题很重。
我相信白子墨不可能没发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