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是我伤害了白子墨?这几个月以来,找他麻烦的都是谁你难道不清楚?”我也不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可怕。
也许我仰仗的就是白子墨护着我。
虽然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但我就是莫名的心安。
又或者,如果白子墨真的离我而去,那我也没有独自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刚才柳崇随便出手,我就差点窒息,如果不是拼尽全力将自己刺伤,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而眼前的白浅,显然比柳崇更厉害。
腿上的伤被柳逸然止住了血,但疼痛的感觉依然还在,此时的我也需要疼痛来保持着头脑的清醒,所以并不太在意伤口的问题。
反而是柳逸然在这着急忙慌地将我扶到一旁坐着,小心地替我疗伤。
白浅和柳崇对视一眼,似乎是在交流到底要怎么处置我和柳逸然。
随后柳崇便沉声说道:“云心莲,当年白子墨为了你放弃成神的机会,堕落为妖,这次他本来可以借着你灵魂离体的机会重新修出真身的,可他又为了你放弃,甚至差点连好不容易修出来的虚影都保不住,神蛇一族带他离开,是为了救他,你当真要阻拦吗?”
我从来没说自己要阻拦白子墨做回他自己,可是,他们这么着急地赶来,真的是为了白子墨好吗?
我对这什么事持怀疑态度。
想白子墨出事的人太多了,神蛇一族又怎么样,如果他们真的在乎白子墨,又怎么可能让他被封印千年。
但我还是尝试着问道:“那要我怎么做才能帮到白子墨?他现在怎么样了?”
“交出你身体里的东西,包括白子墨的逆鳞和蛇蜕,还有术门和鬼门的家主信物!”白浅面无表情:“至于你这具厄运毒体,等他修出真身后就没用了,你可以选择去投胎转世,我可以送你一个美好的下辈子!”
“说白了就是让我死,我死了白子墨就能复原?”我感觉有点闷,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一点也不舒服。
虽然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多少还是知道,白子墨若有了逆鳞和蛇蜕,肯定要比现在强,当初他若不是为了压制我身上的毒素外溢,也不至于把逆鳞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入我和体内。
说到底,确实是我连累了他。
如果把这些还给他真能让他复原,我是乐意的,即使丢了性命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他,这日子过得也是无趣。
但我不能随便相信别人,即使是他将白子墨养大的,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他。
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不信任,白浅嘴角微微上扬,朝我说道:“不管你相信与否,白子墨现在急需用这两样东西,如果你不是自愿交出来,就别怪我动粗了!”
他说着,手臂突然伸长,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往他面前一带。
这一下打了柳逸然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来正低头替我处理裤腿上的血迹,没成想我却突然被白浅抓了过去。
白浅的力气用得极大,我顿时就感觉到呼吸困难,耳边甚至开始出现轰隆隆的雷声,眼前也冒起了星星。
我听到柳逸然在下面怒吼着要他放人,但是柳逸然似乎无法靠近我,而白浅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企图将白子墨的逆鳞从体内逼出来。
我只感觉到痛,撕心裂肺的痛。
就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似的,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哪怕就要失去呼吸,都无法缓解我的痛楚。
真的连白子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要死了吗?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与白子墨在一起的画面,可惜美好都太过短暂。
柳逸然的怒吼已经越来越听不到了,我感觉自己仿佛到了天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握着银鞭,带着满身的伤痕,披散着那头银发,漆黑双眸被爱怜占满,急匆匆的朝我奔来。
白子墨。
白子墨。
我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我想告诉他,只要他能恢复,不必在意我的死活,这一生我拥有的不多,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把他给我的东西还给他,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轮回。
可是白子墨却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好像生怕我会离开他一样,在我耳边喃喃说道:“阿莲,别离开我,只要你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好想抬手摸摸他的脸,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但我的手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的酥麻。
“我说过让你们别动她!为什么不听?”白子墨怒发冲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可他是为了我朝他的家族发怒呢?
我好像有点开心。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只是我现在浑身无力,好像筋骨都被人揉碎了似的,根本没法自如活动。
甚至连环顾四周情形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