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姨。”叶琼华坐下来,“我是和国人。”
女人动作麻利,把大铁盆里面的衣服搭完,坐过来跟叶琼华说话。
“噢——挺好的、挺好的。”
她好像很久没有见外人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叶琼华旁敲侧击打听,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大牛叔在利国的时候,是做什么?”
“这个啊。。。。。。”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回忆起来,“我其实知道的不是很多。”
“大牛从利国回来之后,我才认识他的。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
“大牛也很少跟我提起,他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没什么可提的。”
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听同村有人介绍说县里有一个刚回国的海归华侨,要给他们俩牵线。
她爸妈听了很高兴,在他们心里,“海归华侨”这四个字非常有分量。
这样的人有机会和自己家的女儿相亲?
这可是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缘分!
要知道,他们家可是好几代贫农,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走出村子。
他们这边实在是太过于偏远了,要等到省里拨款下来、建设他们这里,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女人的爸妈很看重这次机会,花了大价钱把女儿好好捯饬了一遍,牵着牛车来到镇上。
虽然他们也曾怀疑过为什么海归华侨不去大城市发展,反倒是要来他们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但对未来好生活的渴望还是压过
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怀疑。
陈大牛原先不叫陈大牛的。
女人想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中翻找出来那个名字——陈谦。
她第一次见到陈谦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很符合自己对于海归的刻板印象。
他穿着一身做工精细考究的西服,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男人,几乎立刻就心动了。
女人十分忐忑,她原本认为陈谦绝对看不上自己,结果没想到当场他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陈谦没有父母,他们很快就把婚期定了下来。
女人和父母都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来这种小地方成家。
他说自己不差钱,在利国打拼了几年,也有了数量可观的存款,完全可以支持一家人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他还拿了三十万彩礼出来,别说她们村了,这在当时的鸣武县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