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被小满唤了一声,忍不住话里的哭腔,答道:“太子妃,是月娘对不住你和王妃,今日太子妃必须要和我走,我家中上下十口人,求太子妃行行好。许姑娘说了,他们不会对太子妃如何的。”
白芫冷笑:“这种鬼话你也信,太子妃出了事,太子殿下必定将你九族都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月娘瑟缩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重新坚定。“不可能,不行。太子妃要和我走,你们离开我不会说的,我只留下太子妃一个。”
小满有些冷,说话的时候,雾气将红通通的眼氤氲得更湿润了,像是雨后起了雾的山林。
她的嗓音也如眼眸一般,遥远又清宁。
“这里,也是你说出去的,是吗?”
月娘哭着应道:“是我,我没有办法……”
小满闭了闭眼。“死了好多人,月娘你该去看一眼。”
江若若等了许久,没能等来小满,急着要回来找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侍女劫持小满的模样,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哑着嗓子喊月娘的名字,月娘强忍着不去看她,只咬着唇流泪。
小满看向白芫和姜驰,说道:“逃不掉,你们走吧,兴许就是这样命定的,我今日不能跟你们走了。”
姜驰不知为何也红了眼,愤愤道:“你今日必须走!”
“白芫,你让若若他们走,没时间了。”
她已经能听到反贼的脚步和叫喊声,已经没时间再犹豫了。
白芫先是应了,刚一侧过身就猛地一脚踹向身旁的桂树,堆积的雪如盐堆倾洒。
月娘和白芫正在树下,雪落下来的时候二人都没反应过来,月娘心中一急,手上的匕首直接向小满刺去,却被白芫及时握住,匕首只划破了一层皮,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而握住刀刃的白芫和月娘厮打起来,直接一脚将月娘踢出一丈远。
白芫的掌心鲜血淋漓,也来不及多管,此时严闭的院门被敲响,发现推不开,院外的人开始踹门。
姜驰拉着小满跑向侧门,想走小道离开,月娘挣扎着想跟上去,被白芫踩住肩膀,用剑尖抵住喉咙,冷眼看着她。“方才你是想杀了太子妃,那你说的许姑娘,可是许静好?”
月娘害怕地颤抖起来,向白芫求饶。
其实许静好对她的吩咐,便是让将小满带去见她,若带不过去,就直接杀了,所以她才下了死手。
白芫的手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掌流到剑柄,一直蜿蜒到了剑尖,最后滴在月娘白玉般的脖颈上。
“求求你放过……咳……”
白芫的剑划过月娘的喉咙,求饶的话语戛然而止,院门被撞开,约莫有七八个反贼冲了进来。
太子妃说人命无贵贱,可其实,她仍旧认为自己的命比不上太子妃的命。
即便今日死在了这里,她也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白芫的手受了伤,握住的的时候疼痛难忍,可她还是没有退怯。
“白芫,白芫还在后面。”小满被姜驰拉着手狂奔,不断回头看向身后。“白芫没有跟上来!”
姜驰斥了一声:“闭上眼睛,别看了!”
小满气喘吁吁,脚步却不敢停下。“白芫怎么办?”
姜驰答道:“她武艺高强,自然有办法脱身,带着你才更难逃走。”
二人在雪地里留下了一长串清晰的脚印,停下就会被追上来。
江若若和抱着孩子的稳婆已经被侍卫推上了马车,整个山庄都被围住,即便是小路也会有人把守,若若不敢抛下小满硬闯,一直等着她来。
姜驰拉住小满,不让她上马车。“不行,人太多了,雪地里太明显,会被发现。”
他看向小满:“会骑马吗?”
周攻玉教过她骑马,虽称不上精湛,但还是会一些,此刻已经由不得她说不,只能点头。
姜驰二话不说立刻将她的珠花拆下扔到地上,发髻拆下墨发披散,又被他灵活的挽成一个男子发髻,用玉簪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