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这首《竹石》是不是署名错了?既然刘尚书不在此处,那不署名即可。”
侯老爷也是微微蹙眉,他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顿时感觉这首《竹石》已经不完美了。
若是换做别人,他肯定一气之下将人赶走,刘远山现在可是他最推崇备至之人,有人胆敢在刘远山的诗词上乱署名,简直就是在玷污他最纯粹的信仰!
但眼下这个人却是林言宸,侯老爷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提醒这么一句,他觉得林言宸也是一时忘记了,何况林言宸也是作出千古绝句的人,就算是林言宸的名字其实也不差的。
只不过,他认为刘远山既然能毫无争议的成为诗魁,肯定是有力压群雄的本事的,眼前这位年轻人虽然天赋惊讶,但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
林言宸听了这话,略微有些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歉笑一声将名字划掉。
“唉……这老头真是刘远山那个厚颜无耻老银币的真爱粉啊!却也是真无脑粉,老子要是出去说刘远山的诗词都是我给的,那你家偶像不得分分钟塌房啊?”
得亏林言宸不知道侯老爷心里的想法,不然怕是白眼要翻天上了。
“啧——”侯老爷吧嗒一声嘴。
林言宸心里吐槽被这么不合时宜的一声打断,他顺势扭头看去,只见侯老爷满脸惆怅,甚至还有点苦涩。
就像是心有不满,想说却又不敢说。
林言宸现在都想给侯老爷一嘴巴子了,这特么的刘远山就是一个拿钱买诗的厚颜无耻老银币,你用不着这样吧?这首诗写老子名字那才是正确的好吧,真不行我把郑先生的名字写上去?
不知怎的,侯老爷也是绷不住了,直接就极为可惜的叹了一句。
“哎呀,小友干嘛要将名字划掉啊!”
林言宸:???
不是你让我划掉的吗?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侯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小友糊涂啊!既然字都写上去了,那便就此作罢,但小友这么一划,这副字算是废了啊!”
刘远山急的都快拍大腿了。
林言宸也算是明白对方啥意思了。
“好家伙,这老家伙强迫症晚期吧?”
他心里吐槽两句,还是浅笑一下拍着侯老爷肩膀安慰两声。
“侯老爷莫要因此事动气,不就是一副字吗?在下再写一副便是了。”
“不一样啊,不一样啊!哎呦,小友你是不知道,写诗讲究一气呵成,如果第二遍临摹,终究会差那么点东西,唉……罢了罢了,老夫刚才也是糊涂,不该责怪小友的,还望小友莫要责怪老夫啊。”
侯老爷眼里已经逐渐没有光了,不是去世,似乎是某种信仰断了似的。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要是完美且对称的,从宅子以及这间书房的布置装饰就能看出,然而现在这副他最喜爱的一首好诗不完美了!
这就像是他完美的人生出现了一道裂痕似的!
这种极度强迫症患者的偏执,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有时候破坏某种平衡,会让他们比死了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