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棵槐树落了叶又生了枝,春去秋来。
一年又一年。
贴满囍字的房间,多了个小床,也多了个咿呀咿呀的小婴儿。
逗弄了小孩一下,她抱起来慢慢走到了门口,一起往外瞧,像是在等人。
伴随着小孩清脆的笑声,摇着拨浪鼓的他走了进来。
小孩看着他手上的玩具,笑的更大声了,动的连她都抱不住了。
一阵微风吹过。
已是迟暮之年。
满头银丝的她躺在床上,微睁眼睛看着紧紧握住她手的他,嘴里小声地说着什么。
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嘱咐什么。
他满眼泪水的弯下腰把耳朵放到她嘴边去听。
听到她的话,他表情似无奈似伤心。直到听不见声音,感受不到她的气,他才坐了回来。
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一滴滴打在地上,他握住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微弱的温暖慢慢消失。
叮的一声,画面飘散,再次重来。
而看完这一生的安酒明白了。
关年渊的梦是以普通人来去构建的,没有战争或牺牲,只有平凡和温暖。
他逃离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没有分离或选择,只有白头到老。
……
在画面再次重复的时候,再次回到那红色喜宴时,安酒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在看着这一切的人。
是关年渊,他既是观看者又是参与者。
看着他满脸的向往,安酒眸子一狠。
梦境制造开始。
白光一闪,满堂红色变成了萧瑟凄凉的纤峰宫。
门口那颗槐树已经没有叶子了。
关年渊看着面前的一切,愣在了原地。
这……这不是他的梦啊,怎么会这样……
正不解慌张时,一身白袍的安酒走了出来。
她没有那个穿着嫁衣的她那么温柔,也没有嘴里含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双目对视,关年渊的眼睛生出了丝雾气。
好像啊,他觉得。
现在面前的她真的太像了,比任何时间都要像。
对视了许久,关年渊忽然就朝她跑了去。
在不到三尺时停住了。
泛着泪光的眼睛,变得震惊和不敢相信。
他看到了纤峰宫下是一片的红色,是满地的鲜血和残肢。
那漫天的魔气把天空都给染黑了。
“怎么回事……”
他声音发着颤。
待移回望山下的眼睛,看向安酒时,入眼的却是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