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太子亲军若返回东京,势必会令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这是一支只听从太子赵谌调遣的兵马,亦或者说,这是一支完全忠于赵桓的精兵。
东京禁军虽然号称是大宋最为精锐的兵马,可实际上,武备松弛,战力低下。
之前的高俅也好,而今的王宗濋也罢,都不是通晓兵事的人。若只是对付王宗濋,赵构倒是有些把握。可那太子亲军……方在燕山大败虏贼,其战斗力绝非禁军可以相提并论。这样一支精锐兵马若屯驻开封,赵桓皇位也会变得更加稳固。
思来想去,必须要在太子亲军返回前动手。
到时候大局已定,太子亲军没有了效忠的对象,只需稍加安抚拉拢,自可归心……
赵构想到这里,心中大定。
“十九哥,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赵叔向微微一笑,对赵构道:“九哥不必着急,若有需要九哥出力时,自不会与九哥客气。
这两日,九哥照常去宫中觐见道君。
不过咱们的计划,却不能与道君知晓,万一道君不同意,便是你我人头落地之时。
我这就去做安排,尽快拿出决议,还请九哥耐心等待两日。”
赵叔向好一番安抚,总算是让赵构定下心来。
见天色已经不早,赵叔向便与赵构告辞,离开了镇安坊。
走出齐国公府大门,赵叔向脸上的笑容陡然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鸷之色。
“郡公,咱们回去吗?”
一名随从上前,轻声询问。
赵叔向摇了摇头,沉吟一下道:“去庆丰楼,顺便再通知下面,让他们做好准备。”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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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你说的不错,这件事若走漏了风声……不,肯定会走漏风声。耿南仲唐恪之流,不足以信任。他们可以投奔我们一回。就能够再掉过头来,狠狠咬咱们一口。出了事,道君不会有任何危险。官家哪怕再心狠手辣,毕竟是父子,他都不可能对道君施以任何手段。
但官家可以和道君握手言和。却不会与你我握手言和。
一俟官家知道你我在里面做的这些事情……呵呵,哪怕官家再重新九哥,也不会心慈手软。
想当初,太宗将魏王驱逐西南,做了个涪陵郡公。
难不成今日,九哥也想效仿当初。流落蛮荒,不仅是九哥郁郁不得志,便连带着子孙,也要受尽欺凌?”
赵叔向拿出了他祖上赵光美的事情做例子,让赵构脸色大变。
是啊,难不成自己要做第二个涪陵郡公吗?
在外人看来,太宗虽驱逐了赵光美这一支,但毕竟是手足之情,虽驱逐却也颇为优渥。
可赵构却清楚,太宗以后历代帝王,对涪陵郡公一脉的打压。
百余年下来,涪陵郡公一脉可谓凋零,根本无法登入朝堂。同时,历代帝王对涪陵郡公一脉都保持着警惕。哪怕是涪陵郡公一脉不再参政,也会加以提防,一俟出现问题,便强力打压。所以,涪陵郡公一支到了赵叔向这一代的时候,看似风光无比,实际上已落魄至极……
赵构沉默许久,猛然抬起头,凝视赵叔向。
“十九哥,你说该如何是好?”
赵叔向站在栏杆旁,看着院中桃杏争春的景色,并未立刻回答。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
阁楼里的烛火闪动,照在他的面庞上,透出几分阴鸷。
“九哥,事到如今,你我已没有退路。
退则死,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道君顾全大局,所以才决定罢手。可你我,还有朝中那些盟友,却退不得,退就是死!所以,我们只有继续撑下去才行。”
“可是道君已经反悔了啊!”
“哪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