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下来,涪陵郡公一脉可谓凋零,根本无法登入朝堂。同时,历代帝王对涪陵郡公一脉都保持着警惕。哪怕是涪陵郡公一脉不再参政,也会加以提防,一俟出现问题,便强力打压。所以,涪陵郡公一支到了赵叔向这一代的时候,看似风光无比,实际上已落魄至极……
赵构沉默许久,猛然抬起头,凝视赵叔向。
“十九哥,你说该如何是好?”
赵叔向站在栏杆旁,看着院中桃杏争春的景色,并未立刻回答。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
阁楼里的烛火闪动,照在他的面庞上,透出几分阴鸷。
“九哥,事到如今,你我已没有退路。
退则死,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道君顾全大局,所以才决定罢手。可你我,还有朝中那些盟友,却退不得,退就是死!所以,我们只有继续撑下去才行。”
“可是道君已经反悔了啊!”
“哪有如何?”
赵叔向声音陡然拔高,“想当年太祖在陈桥时,何尝不是被百官黄袍加身,不得已才起兵平乱,打下我大宋江山。今日你我,也只有效仿当年,与道君黄袍加身。
只要能驱逐了官家,道君重新登基,执掌朝堂,你我……才有一线生机啊。”
赵构闻听,吓了一跳。
他想过无数种应对方法,惟独没有想过,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想当初太祖陈桥兵变,被黄袍加身……
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难听一点,那就是造反!
成了还好,若失败了,那便死无葬身之地。
赵构目光闪烁,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不太赞成赵叔向的这个主意,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目前而言,这是唯一出路。
咽了口唾沫,赵构脸色煞白。
“十九哥,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赵叔向冷哼一声,“若有其他办法,还请九哥教我。”
“可是……”
“九哥,如今时刻,乃生死存亡之际。
我方才也说了,进则生,退则死……而今这局面已不是你我说放手便可以放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知道,我知道!”
赵构心中已乱成一团麻,在屋中徘徊。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犹豫?”
“昔年太祖黄袍加身,有百官支持。
可现在,你我若想要效仿太祖事,又有谁能赞同?”
“这个嘛……”
赵叔向沉吟片刻,突然道:“若要行事,殿前司便是最大障碍。
王宗濋那鸟厮,素来听命于官家。所以要效仿当年事,就必须要控制三衙禁军……我有一计,可以调走姚平仲和张伯奋。但王宗濋……却需要九哥出面,把他控制。”
“控制?”
赵构先一怔,旋即便明白了赵叔向话中含意。
“若只这般,倒也不难。”
赵构道:“可就算是控制了王宗濋,也无力掌控开封啊。”
“这个……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