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规和高尧卿两人看着大帐里众人一眼,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
“郎君,会不会狠了些?”
玉尹走出大帐后,回头看了一眼帐中众人,而后低声道:“今日便要给这些家伙一点教训。免得日后招惹来祸事时,后悔都来不及……咱们而今的确是风光无限,可谁又能知道,这风光背后,会招惹来多少杀机?越是如此,便越要谨慎。”
陈规和高尧卿相视一眼,齐刷刷点了点头。
玉尹突然问道:“对了,少阳那边,可有回信?”,!
郎君和你我也算有些情分……他是燕奴的丈夫,恩师的女婿怎可能为这点小事,便和咱们反目?退一万步说,若玉郎君真要追究,也不用担心。了不起咱兄弟辞了这军中事务,回汤阴老家就是,有甚大事?”
王贵听罢,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有人前来通禀,说李逸风派人送来粮草,并让人来迎接岳飞家眷入城。
岳飞犹豫了一下,便让人去请出妻子。
“四哥,待会儿你便随春姑入城吧。”
岳飞的妻子名叫刘巧娘,是个端庄贤淑的乡下女子。
而张宪的妻子,则唤作何春故,却是张所为他定下的亲事。
张宪点点头,便带着刘巧娘等人入城安顿。
岳飞则端坐在大帐中,满腹的心事,愁眉不展……
回到肃宁寨,玉尹并没有怪罪何元庆等人。
先让军卒们都下去安顿,而后命人把吴玠、杨再兴、何元庆、高宠、张玘等人都叫来中军大帐。
走进大帐之前,何元庆和狄雷看上去有些忐忑。
杨再兴却表现的浑不在意,搂着何元庆的肩膀笑道:“小乙,怕个甚。
哥哥难不成还真个会责怪你们?说起来,你和雷子还真不争气,居然被几个边军压着打。可惜我去的晚了,被哥哥拦住。否则的话,定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利害。”
一旁吴玠陈规听了,眉头微微一蹙。
这杨大郎,也是个生怕事情不大的家伙!
他和杨再兴毕竟是经历过期城血战,交情也算不差。
于是便想要开口劝说,可没等他张嘴,却觉得有人扯了他一下,扭头看去,就见陈规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虽不明白陈规是什么意思,但吴玠还是闭上了嘴。
众人走进中军大帐,却一下子呆愣住了!
原来,这大帐中已换了摆设,先前的桌椅帅案都不见了踪影,却见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个灵位。
香案上,供奉着香火。
玉尹便战在香案前,看着那桌上的灵牌,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
“小乙,狄雷,还有大郎,你们三个过来。”
“哥哥……”
“好好看看,这桌子上供奉的都是谁。”
杨再兴等人凝神看去,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呼延灼、董先、王敏求、霍坚、梁玉成……灵牌密密麻麻,摆放了满满一张桌子,共有几十个。每个灵牌上的名字,都是那么熟悉。特别是当杨再兴看清楚呼延灼的名字时,身子一颤,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尹没有理睬众人,招手让高泽民点了香插好。
“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咱们弟兄还是惶恐不安。
太上道君当时要撤除东南应奉局,所有的弟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衙内帮了大忙,让咱们留在军中。那时候,咱们甚都不是,谁又真个能看得起咱们这些人?
小乙,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咱们在郭桥镇立了大功,却被人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