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待会儿你便随春姑入城吧。”
岳飞的妻子名叫刘巧娘,是个端庄贤淑的乡下女子。
而张宪的妻子,则唤作何春故,却是张所为他定下的亲事。
张宪点点头,便带着刘巧娘等人入城安顿。
岳飞则端坐在大帐中,满腹的心事,愁眉不展……
回到肃宁寨,玉尹并没有怪罪何元庆等人。
先让军卒们都下去安顿,而后命人把吴玠、杨再兴、何元庆、高宠、张玘等人都叫来中军大帐。
走进大帐之前,何元庆和狄雷看上去有些忐忑。
杨再兴却表现的浑不在意,搂着何元庆的肩膀笑道:“小乙,怕个甚。
哥哥难不成还真个会责怪你们?说起来,你和雷子还真不争气,居然被几个边军压着打。可惜我去的晚了,被哥哥拦住。否则的话,定要让那些家伙知道利害。”
一旁吴玠陈规听了,眉头微微一蹙。
这杨大郎,也是个生怕事情不大的家伙!
他和杨再兴毕竟是经历过期城血战,交情也算不差。
于是便想要开口劝说,可没等他张嘴,却觉得有人扯了他一下,扭头看去,就见陈规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虽不明白陈规是什么意思,但吴玠还是闭上了嘴。
众人走进中军大帐,却一下子呆愣住了!
原来,这大帐中已换了摆设,先前的桌椅帅案都不见了踪影,却见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个灵位。
香案上,供奉着香火。
玉尹便战在香案前,看着那桌上的灵牌,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之色。
“小乙,狄雷,还有大郎,你们三个过来。”
“哥哥……”
“好好看看,这桌子上供奉的都是谁。”
杨再兴等人凝神看去,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呼延灼、董先、王敏求、霍坚、梁玉成……灵牌密密麻麻,摆放了满满一张桌子,共有几十个。每个灵牌上的名字,都是那么熟悉。特别是当杨再兴看清楚呼延灼的名字时,身子一颤,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尹没有理睬众人,招手让高泽民点了香插好。
“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咱们弟兄还是惶恐不安。
太上道君当时要撤除东南应奉局,所有的弟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衙内帮了大忙,让咱们留在军中。那时候,咱们甚都不是,谁又真个能看得起咱们这些人?
小乙,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咱们在郭桥镇立了大功,却被人刁难?”
何元庆低下头,轻声道:“自然记得。”
“也是咱们运气好,得了小哥看重,成了太子亲军。
而今,咱们风光了,走出去谁见到咱爷们儿,都要恭恭敬敬,便是河北元帅府,也差遣咱们不得。可是,别忘了……咱们这些人如今的风光,却是建立在昔日这些个袍泽,这些个弟兄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的搏杀……咱们风光了,可这些个弟兄们,却与我们天人永隔。呵呵,人都说太子亲军很威风!呸,可我宁愿不要这威风。咱们今天的威风,全都是凭借着兄弟们的尸体换来……我宁可要大家活过来,也不要你们这些个混帐东西忘乎所以,自以为是的丢人现眼。”
杨再兴几人,噗通跪下来。
不等他们开口,玉尹一把掐住杨再兴的脖子,“大郎,还记不记得呼延老将军的愿望?”
“我……”
“小乙,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和觉民在杭州城里打架吃酒?”
何元庆低下了头。
“狄雷,你加入我太子亲军不久,但也是名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