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把‘太子亲军,四个字咬得很重。
康履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分明是赵桓,要抢夺了这一战的首功。
“奴婢立刻就去。”
康履领命往外走,可他前脚刚走出紫宸大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康履心中疑惑,忙快步往外走。不等他走到宫门,就见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大声呼喊:“陈桥大捷,陈桥大捷……虏贼兵马与陈桥被彻底击溃!”
康履闻听一怔,也顾不得再去传令,忙命人拦住了那骑士。
“你刚才说甚?”
“回老公的话,种公前方传讯,陈桥大捷。”
康履闻听,倒吸一口凉气。
身为官家身边的心腹,他怎能不明白,官家最担心的是什么?
也顾不得和那骑士再交谈,康履便忙不迭赶回紫宸殿。
“官家,种公传讯,陈桥大捷!”
赵桓闻听,脸色顿时一沉,爱子安然回归的喜悦之心,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莫名忧虑。
陈桥大捷?
如此说来,种师道已大获全胜了吗?,!
,否则小乙危矣。”
赵桓把赵谌拉起来,抬起头向大殿外看去。
却见柔福帝姬和朱璇两人怯生生站在大殿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嬛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多福走进来,怯生生道:“皇兄息怒,此事怪不得小哥,全是小妹的错……”
“朕不管是谁的错,朕只想知道,这事情经过。”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朱琏也匆匆赶来见此情况,忙把人驱散,拉着赵多福和朱璇走进紫宸大殿中。
赵多福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一旁赵桓听得,浓眉抖动一下向朱琏看去,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朱琏叹了口气,把赵谌紧紧搂在怀中,用嗔怪的口吻道:“小哥,你可知道你这次胡闹,扯出来多少事情?幸好你没什么事,否则的话必然会惹来滔天大祸。”
“那狄马营的狄克敌而今何在?”
“狄克敌父子让焦成把我们送回来,他父子则赶赴陈桥,支援玉尹。”
赵桓一蹙眉立刻把内侍唤来。
“康履,种卿而今进度如何?”
“方有枢密院送来消息,老种相公已经击溃了虏贼完颜赛里所部,正赶赴陈桥增援。
此外,河南府援军先锋张玘,也已经抵达八里湾距离陈桥不足二十里。”
赵桓心里犹豫不决。
是应该继续追击,还是该停止战斗?
若继续追击,便成就了种师道的赫赫战功,日后在朝堂上,必然成势;可若不追击,这大好机会便眼睁睁放过吗?赵桓又觉得有些不太情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还是朱琏说了一句:“臣妾曾听那玉小乙说过一句话:若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则天下太平。这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不懂。可是这玉小乙,确是为我大宋江山忠心耿耿。此人虽没个出身,靠着余荫得了补身,可这份忠义,却不逊色那些饱读圣贤书的人。难得他对小哥如此尽心,日后说不得能为小哥分担忧愁。
官家不是常说恨不得可用栋梁。
若这玉小乙真个死了,岂不是平白便宜了别人的威望?不管怎么说,他是小哥的人!”
玉尹是赵谌的人。
这一点,从他担当了诸率府率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