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有点不甘心地强调“不能只是念念不忘,还有不敢去见”要是在座有人符合,那输的就是他了。
她没话,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众人一下子又爆了开来“哈哈哈哈,赶紧的,朱老师,你输一指”
其他人因着为初而又逃过一劫,真是欢快得意得很。
大家都在吵闹,卜怡则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叹息一声。
视线同样落在为初身上的,还有另一人——白禾,眼神稍稍有些落寞。
这一晚的聚会,为初喝了一些酒,回来时由没喝酒的两位男老师分别护送同事们回家。
她坐的是白禾的车,后者存了自己的私心,将车上另外两位女士先送到各家楼下,最后再送她,不过是为了能独处久一些。
《翡翠园》已经到,因着淡淡的酒意,为初已经在后座睡着,白禾没叫醒她,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睡着的模样。
气已经变暖,但夜里的温度还是让人感到有些凉意,怕她冻着,他便把暖气打开。
………………
她睡得迷迷糊糊并不安稳,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脖子上不知不觉间渗出些细密的汗珠来。
梦中噩梦连连,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想要睁开眼睛时,眼皮却像是牢牢粘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她又试图抬手,整个人犹如被点穴一般动弹不得,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这种恐慌感使她觉得熟悉又抗拒,额上冒出冷汗来,不愿放弃,一遍遍用力试图抬起自己的手,却一次比一次费劲。
白禾这才发觉她的异样,见她眉头皱成一团睡不安生,绯红的脸上与脖子反射出晶莹的光来,忙关了暖气,一转头见她猛地睁开眼,盈润的一双大眼惊魂未定。
呼吸起伏有些许不平稳,缓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周遭,意识归拢,发觉自己还在同事的车内,敛了敛情绪。
白禾看她汗水连连“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
“没事,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摇摇头,牵强地笑了笑。
“你喝了酒,我送你上去吧”
“不妨事,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好做得太明显,他只好下车帮她拉开车门,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之内。
……………
身形高大的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suv,驶入半山腰一幢独栋的复式公寓车库内,男人下车,将车里的东西一并拿出来,打开公寓大门,将东西提到二楼,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装扮沉冷的房间,清一色冷色调的墙体家具,床上躺着一个女孩,身上盖一张薄薄的空调被,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只看她脖子纤细,面色微白,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卷而浓密,睡得似乎十分平静。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从里头拿出一瓶透明瓶装物,连上输液管,再将女孩的右手从被里拉出来,拍了拍手背,那位置已有数个肉眼可见的针头,要找完好的地方下手需要费些时间,待露出血管来,他方熟练地将针管插进去,贴上医用胶带。
调好频率,男人用手背探了探女孩脸颊的体温,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三个度,而后出门右拐进入自己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信纸与信封,执笔写信。
……………
第一监狱。
今日轮到1号房至7号房刷洗食堂外围墙,狱囚身着土黄色囚衣,整齐划一地站在同一水平线下用长刷刷洗墙壁,只是总有个别人员仗着狱中有些势力,趁着狱警不留意便浑水摸鱼。
0727号犯人洗得也并不怎么卖力,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但也不招惹旁人,可旁的人偏习惯来招惹他。
旁边壮汉一手插着腰,一手百无聊赖地用长刷在高墙上滑来滑去,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刷子上的脏水到处溅落,多数人碍于对方势力都是敢怒不敢言。
当第一滴水溅到0727脸颊时,只见他动作停了停,须臾,又再继续,直到第三滴污水溅进眼睛里,方才见他停下来,缓缓转头盯着旁边的‘室友’,不发一语。
“瞧什么,老弟?”身旁的狱囚察觉到他目光,也转过头来,虽痞笑着问,全身却散发出一种你再敢多看一眼老子就弄你的气息。
“你溅到我了”0727似乎看不懂他散发的信息,冷漠而又没有起伏的回应。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是它溅到你的,你来咬他啊”对方拿下长刷将其靠近他的脸,一脸的吊儿郎当与轻慢,长刷柄戳到后面的狱囚,一些人往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