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塞了两盒药到口袋里,听到外面有人说“你进去看看她醒了没”
她又慌忙回到床上,恢复之前的姿势。
不多会儿,一双脚步声由远及近,进来的人看她还是那样,又上前几步。
三月闭着双眼,听到脚步声就停在耳畔,心脏慢慢地收紧…
守门的人瞧着床上的人脸颊晕红,伸手碰了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便又转身出去了。
出去跟同伴念叨一嘴“看来烧得不轻”
这话有两重意思,同伴听得出里头的讥笑,便扯着唇也笑了两声。
“我看二少爷对这女人很上心,是有点姿色,但也不至于倾国倾城吧”
“二少爷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三月重新睁开眼,外头的交谈声时起时落,距离那个烂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钟头,她不敢再有什么拖延,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一扇四方的小窗底下,踩上去,警惕而又小心翼翼地拉开厚重的玻璃窗,然后又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办公桌后面的药柜前,蹲下来拉开最底下的柜门,底下是储备药物的,铁质的柜门,不像上面是透明玻璃。
柜子并不大,刚刚好容纳她的身体,她艰难而小心地钻进去,悄声从里面拉上门,紧张而忐忑地蜷缩在里头。
她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十五分钟,外头终于有脚步声传来,然后在前方忽然停下,一阵安静…………
很快脚步声又起,杂乱无章地在室内走来走去,最后急步往门外走去,然后传进来一道慌促的声音“她不在里面”
另一道声音惊起“什么”最后两双脚步急促地前后跑进来。
三月屏息不敢动作,一颗心高高提起。
守门的人走到窗口前,椅子上有脚印,窗户也打开“我去追人,你快通知二少爷,找不到她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踢踏踢踏的脚步远去,最后消失在诊所,带来一室的死寂,三月紧提在肺里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人已经走掉,但她却没有立马从柜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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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厢清吧,因为有人来闹事,清吧今夜关门谢客,日光灯取代了旖旎的霓虹灯,清吧大门紧闭,里头躺了一片闹事的人员,吟嚎声断断续续地起伏。
阿茶也在其中,给自家伤得较重的兄弟处理伤口。
殷商一身冷厉,只有他一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面前压跪着敌方为首的人。
阿雍拿来拳击带,他接过,不紧不慢地缠在右手上。
“除非你在这里杀了我,不然这笔账,我始终会和你算”为首的男子是老诡的心腹,纵使被人左右强架跪在敌人面前,依然一脸猖狂。
将绑带一头塞进掌心里,殷商冷冽而从容地说“那你就有多少算多少”
末了从沙发上站起,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架着那人的两名喽啰齐步退开,得了间隙,那人脸色一狠猛起身欲向殷商扑去,可后者比他更快,他一只膝盖才离地,殷商已一手揪住他衣领,绑了拳击带的右手狠狠挥过去。
对方应声倒地,零星的血液溅到他白色的拳击带上,在对方尚未来得及说话之际,又是一拳挥去。
这人根本没有还击之力,下颔、眉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一拳又一拳地遭击,口腔里开始蔓延出浓郁的腥甜,他的牙齿断裂,口水和着血液喷薄。
那些受伤倒地的同伴个个噤若寒蝉,直到他只剩一口气瘫软在地上,鼻青脸肿已不复原来的模样,口水混着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嘴里流出。
直到白色的拳击带被鲜血渗透,殷商方停了下来“带着你的战利品回去见你的主子”
一语闭,阿雍开始交代人清场,而为首的这人像一条濒死的海鱼,任由人在地上拖行离去。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有人拿起来,转交给主子殷商。
电话那端传来其中一个守门人胆颤迟疑的声音“二少爷…”
“说”他只一个冷漠的音节。
“她…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