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眼立即扫过去,阿茶没再啰嗦,提起药箱开门闪人。
休息室重新恢复安静,他套上上衣,抬手动了动脖子,疼痛没有减缓。
场馆外声音嘈杂,嘻哈的训练声此起彼伏,再有几个钟头就要开始擂台比赛,底下的人在清洗场馆内的地面与擂台。
殷商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开了的房间门,房内空无一人,看向浴室,门还是他离去时关上的样子。
迈步上前,他开门,在里面依然没有看到身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唯有那扇推拉门合在一起。
进入浴室,拉开门……
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穿过那层薄薄的水雾,看到剥光了依服躺在浴缸舒舒服服泡澡的女人。
眼神微变,他别过脸不去看。
半晌,里头的人也没发现自己站在门外,他有些不耐,但清嗓子的举动有些出卖内心的情绪“出来”
“……”
没有任何声响。
“不要装睡,我没多少耐心”
“………”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是这热气蒸得他内心鼓噪,抑或别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他与寻常时候不太一样。
最后他确信,里面那个女人是真的泡澡泡到睡死了去。
从肺里散出一口浊气,他轻车熟路地在壁柜里拿出一条浴巾,侧着脸上前,用余光瞟到她脖子以上的部位,一手拿着浴巾,一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拎起来。
三月生理跟心理都很累,破天荒泡了一次澡,以至于睡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正要将浴巾套到她身上,她脚下的浴缸很滑,软趴趴地要倒下去,急得他本能地松开手臂牢牢揽住她的腰,身前小小的脑袋随着身子晃荡了一下,下巴靠到了他的肩头上。
掌心徐徐渡进温热的体温,叫殷商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触碰的是什么部位,传来的触感细腻得如同婴儿的肌肤,面上越发不自然。
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腔来,他从前极是讨厌这种味道的,此刻却觉得生出一种道不出的魅惑来。
别过脸,他用一只手给她围上浴巾,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叫他需要将浴巾从两人身前穿过一层又一层,从生硬的动作来看便知这样的事情他并不熟练,明明面前的女孩那么小巧玲珑的一只,围个浴巾却显得有些吃力。
一番动作下来额上已渗出了一层薄汗,好不容易给围好来,他拦腰将她抱起走出浴室,原本的步伐是向着房内的沙发,怀里的人沉睡中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然后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他的脚步就那样忽而顿住了。
须臾又重新迈起,走到一半不知又为何停下,转身折去床铺的方向,伏低身子把她放下来,然后站在床边看着她“上辈子是只猪吧”
刻意没给她盖被子,由着她冷。
脑袋偏了偏,端详她右脸上的印记,面上看似有些不耐,而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板软胶,用剪刀剪开口,坐在床沿给她涂到红肿的地方。
痕迹这么深,这一巴掌想来是让她很受罪的。
“嗯……疼”许是他过于粗鲁,她闭着眼睛拧起眉头嘤咛了一声。
他的手停在半空没再动,等她眉头舒展开了,才又继续抹药,这次放轻了力道,指腹只轻轻在她脸颊上面打圈。
涂好脸颊又到脖子,脖子好一些,只是两边有一些圆圆的指印,没脸上这么深。
梦里的人感觉到了冷意,一条手臂在床上摸索着,殷商看着她到底要干嘛,只见她摸到被子的边角,抓过来便盖到了身上,然后眼睛朦朦胧胧地睁开一道缝,正与他对上眼。
他以为她醒来,抹药的动作停下,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可她只是疲倦地眨眨眼,又混混沌沌地睡过去了。
原本她就是躺在被子上,现在抓过另一边盖到身上,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活像一根寿司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