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张了张嘴,一声近乎无声的呢喃从她嘴里跳出来,眼眶在暖黄的台灯中映出微红。
她移动着自由的那只手,想摸摸母亲的头发,到了近前,又退缩了。
母亲那样浅眠的人,她动一动也要叫她惊醒的。
这么想着,手又放回了原位,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内心的恐惧点点滴滴开始消散。
这个世界上,除却舅舅,她们之间只有彼此了。
如果在那个地方,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或者说,这辈子没有勇气逃出去,那她的母亲往后倚靠什么生活?
或许这辈子浑浑噩噩就过去了,或许用往后的时间千里寻她,又或许……
她中断自己脑海中的假设,没有勇气再细想。
幸好;
她坚持下来了!
思念在眉梢眼角流淌,她寂静无声地凝望着母亲睡着的模样,看不到脸,但是握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抓得很紧,即使在梦中。
……
《翡翠园》之下,孔林的车在那里停了许久,目光遥遥地望着她所在的楼层,纵使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这一栋建筑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他收回目光,下了车,在便利店买了一打罐装啤酒,一个人走到附近的河堤,寻了个位置坐在阑干上,拉开一听啤酒,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半听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是言书的来电。
“怎么没接电话”那端发来一个问题。
“抱歉,没听到”
“把为初送回家了?”
“嗯”末了反问“这个点你怎么还没睡”
“我总得确认一下你们的安全才能放心睡吧”
夜半的河堤凉风偶尔呼啸,吹起他的衣袂。
电话那端听到风声,问“你还在外面?”
“嗯”
言书与他似乎心有灵犀“要不要陪你喝一杯?”
“《翡翠园》附近的河堤,你要来可以多带打啤酒”
“没问题,等着”
他收了线,将剩下的半听啤酒喝完,捏扁了暂且先扔到脚下。
河堤两岸的路灯直到第二天早晨的6点才会熄灭,灯光照着水面,倒映出斑驳五彩的影子,那些影子映入他漆黑的眼,将他的眸也染成了斑斓的色彩。
言书来到时,阑干底下已经堆了4个空的易拉罐。
长腿一跨在他旁边坐下,扬了扬手里的一打酒“黑啤ok不”
“怎么想出来喝一杯?”如是反问,接过他递过来的黑啤。
对方颇具风情地将额前的刘海拨到脑后去“我说我只是陪你,你会不会感动”
当事人眉宇间生出嫌弃“你撩人时稍微分一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