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睑之下的黑影并没有今天这么严重的;
原来男性的胡茬是这样容易长出来的;
原来……
她难自禁地抬起另一只手,指腹眷恋地摩挲着他布满胡茬的下巴。
哑声呢喃“你并不曾忘记我”
坚硬的胡茬微微刺着她的指腹,如同一根根细密的银针,在她心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印记。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用心对待呢”她不明白。
窗外渐渐透进来淡白色的光,徐徐的晨风吹拂白色的窗帘,影子在地面摇曳起舞。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忘返,不知归途!
……
孔林醒来时,怀里的人尚在熟睡,他是第一次,能在清晨睁开眼睛的第一刻,便可以看到她。
抬起手,拇指指腹抚摸着她的鬓发,满目情深。
昨夜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让她今天脸色反倒还差过昨天。
他看了她许久,直到听到走廊外头有脚步走动的声音,才小心轻柔地抬起枕在她脑后的手。
一夜下来,早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他皱了皱眉,颇有些难受,用另一只无碍的手给她掖好被子,那只手就这般垂在身旁。
他下了床,床上的位置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中午江sir来了一趟,还是有关案件的事情。
当天下午,孔林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带着她踏上归程。
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一则是精神问题,二则是情绪问题。
他放了一些舒缓的音乐,保温瓶里装着热牛奶,从外面买了洗好的樱桃。
这几日她大多都是吃的清淡流食,他也只能选些她爱吃的易进口的,不时会让她吃一些,补充体力。
到后面她实在被他喂饱了,他又停下车,调整好她的座椅,叮嘱她阖眼睡一下。
她就像一个还没有自理能力的小朋友,处处被悉心照料,怕她渴了、饿了、冷了、热了。
车子在行驶当中,她半躺在座椅上睡了过去,身上盖着他车上备的毯子,广播播放着周兴哲的《你,好不好》。
……
快要回到《翡翠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孔林提前告知了为初的母亲,从傍晚的5点多,她一直在楼下等待,翘首以盼、心急如焚,饭也没吃,从站着,到坐着,累得小腿的肌肉阵阵发麻,也执意要在楼下等待。
然后,终于,看到那一辆熟悉的车子缓缓驶近。
那一刻,她的心被高高吊起。
孔林远远的便看到一具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车在她面前停稳,看了看副驾驶上还在熟睡的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阿姨,怎么在这里等”
“为初呢”她急步迎上前,隔着挡风玻璃忧急地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