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铿锵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使孔林在悲伤满足!
“明天,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虚软与沙哑。
他的神情黯了黯,却并未退步“我与你一起回去”
“回去吧,我不想任何人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不一样”他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
为初不明白。
他不愿松开她,夜幕下两个受伤的人不那么形单影只了!
为初渐渐在他怀里睡着了,前半夜的噩梦羁绊,到了这个人的怀里,反倒安稳了。
浅浅的呼吸从他的胸口传上来,他像哄一个孩子般,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她睡得深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他的身侧掉,他总是乐此不疲地伸手抱回来,好好地安置在胸前。
夜越发深浓,病房里的空调仿佛下降了几个度,她的身体沾了些凉意。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却不是安放到病床之上,而是轻轻将她放在身处的沙发,迈脚去取了一张毯子为她盖上,自己又在这头重新坐下,轻柔地把她的脑袋抬起来,置于自己的腿上。
如此,他才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无声地扬了扬嘴角。
就让他满足一下他小小的私心吧!
昏暗的灯光里,他又伸手去拉过她的柔荑,五指穿进她的指间,一大一小的十指相交扣。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深情的目光透露着餍足,许久许久,不曾阖过眼!
翌日,为初是从床上醒来的,醒来时,病房内空无一人,桌子上放了一张信纸,那是她习惯用的风格。
她拿过来,纸上所写:我们需要跟姜花去公安局录一下详细的口供,很快回来,早饭在沙发的桌子上,趁热吃。
那是他的字迹,她认得。
掀开被子下床,借着吊瓶架走到沙发旁,两个盒子,外形甚是可爱,盖上贴着大白的贴纸。
她逐一开了盖,一份是南瓜瘦肉粥,一份是薄饼。
姜花从警察局独立的询问室出来时,经过大厅的关押室,像电视里看见过的那样,面朝办公桌那面只有一排排铁栅栏围着,有一道声音喊了她一声,带着极深的怒火。
她的身子一僵,立在原地,那声音她绝不会忘记。
战兢地转过去,砰的一声,里面一个男人冲上栅栏,眨眼之间站在了姜花的面前。
她吓得花容失色,明知有铁栏围阻,依然惧得本能退后。
关押室的老财双目通红,那是血丝,不是哭泣的原因。
此刻正发狠地瞪着她“快叫这些警察放了我”
她紧张地绞着双手,局促恐慌,不敢与他对视。
这副模样越发让急躁的老财怒火升腾“我叫你让人放了我,你聋了啊”栅栏拍得砰砰作响。
从另一办公室出来的警察闻声过来,厉声斥“干什么”
随其后的是孔林,他上前去,带走不敢动弹的姜花,临走前,眉眼冰寒地扫了他一眼。
言书等人被分开记录口供,结束的时间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