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最先打破沉默“我还以为你俩偷偷去了哪里呢”并上前去扶她过来。
顷笙则走到桌子旁,一边说话一边打开外卖的包装“这是给你们打包回来的,天气这么热估计你们也没什么胃口,点了两份糖水一份沙拉,再有一份菠萝炒饭和陈皮排骨,都是开胃的”
另外的同事阿生则给她拿过吊瓶架安置在一边,一边说“春茶他们原先是要来的,不过舞蹈社里不能没有人,就先缓一缓了”
“教学机构那边也通知过了,他们很开心,请你好好养好身体平安回去任教”
言书把她搀上床“这么些时日我估计你的功力都有点退步了,休息好后抓紧时间练习,咱们社里这段时间少接了不少演出,你辛苦点给赚回来”
空气里弥漫着沉重,可这些人用平淡的语气驱赶着它们!
孔林在一旁,留给他们一个互相抚慰的空间。
为初无言接受着这一切,只是鼻子发酸。
“来,这是芋圆芒果糖水,特意让老板不要加冰的”顷笙给打开了盖子跟餐具,拿着食物过来。
为初接过,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乍闻她的声音,三个男人愣了一愣。
这已经不是记忆里恬静明和的声音,声线沙哑了许多,裹挟着一股说不出的无力!
只是转瞬间,几人故作啥事也没发生,神情正常。
阿生捧着一份陈皮排骨过来,排骨是用的锡箔纸包着,热度还在。
“吃点肉,酸酸甜甜的会合你胃口”
“好”她说,放下勺子。
旁边的顷笙立马拆开一双新的筷子递给她。
她接过夹了一块小小的排骨,坐在床沿一口一口安静的吃着,微微埋着头。
等她吃完了,阿生把盖子递到她面前“骨头吐这里”
三人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继续喝着糖水,一言不发,也不敢抬头与任何人对视。
几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投注在她露出来的伤痕上,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空间,忽听一声嗒,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大家都看到,这样的声音根本不会留心到。
那一声来自于她的眼泪,船过水无痕那样地掉进糖水里便消失不见了。
三个男人怔住,然后言书最先道“一晚上没洗脸,油得很,我去洗把脸”
转身然后顺道叮嘱孔林“快去吃点,再不吃我怕你要低血糖了”
阿生也放下排骨起身“我也去洗把脸”
顷笙“我上个洗手间”
三个男人故作无事般离开了病房,一前一后走到公共洗手间。
言书最先到,双手撑在盥洗台上低着头,肩膀肉眼可见的耸动。
其后是阿生,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睛也走到盥洗台。
末尾为顷笙,同样眼睛发红,经过盥洗台时言书正要打开水龙头洗脸,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一后一右的两个眼眶通红的同事。
3个人从镜面对视上,不约而同怔愣住。
“丢不丢人,丢不丢人,一把年纪哭什么啊你俩”
最先发难的是最尴尬的言书,因为他不仅眼眶发红,面上还流着眼泪。
阿生面子上也过不去“谁哭啊,不是你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