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游。
这么想着,她便往下游去看,看到不远处很是模糊的白点,她不确定,只能加速往下游游过去……
下游有自带的水流力,她要很快速地往那边游才能追得上白点漂走的速度,直到越发近了,心一喜——果然是她的竹筏。
四肢再用力朝下游奋进,竹筏已经翻倒,塑料桶仰了上来,她两手分别抓住一面,试图把它翻回来。
反复试了两次竹筏也只是离开水面一点的距离。
塑料桶远比底下的竹子轻得多,水下又有重力,对于已经将要丧失力气的她来说艰难无比。
“啊~”为了自救,她试了又试,咬紧牙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竹筏翻了过来。
“啪”一声,溅起四处的水花。
匆忙抓住筏身费力爬上去,趴在上面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急促地大口喘息着。
山路上还有一个人影,天越发亮了,视物的清晰度高了许多,为初喘着粗重的气息,抬头看了看天,天上尚有一轮残月,晨曦初上,就是老财家早起的时刻。
她口干舌燥,胸口的起伏很大,跌跌撞撞地走,双脚重得如同灌了铅,没有钟表,只能参照月相来知晓自己行走了多长时间。
夜里的露水几乎将她的身体湿透,饥寒交迫,一阵晕眩感袭来,摇摇晃晃间肩膀撞到了山壁上。
“呃~”闷哼一声,抬起手,她难受地扶着额头。
缓了一会,等脑袋不那么晕了,她不敢多作休息,继续赶路。
早晨的6点多近7点,老财夫妇二人从睡梦中醒来,给大宝往里挪了挪,起身去洗漱。
走出堂屋,转头没看到厨房有炊烟与灯火,一阵疑惑与不悦,走过去看了看,灶还是冷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两个‘儿媳妇’都没看到。
“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做早饭,猪不吃人也要吃啊,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立即开始惯常的骂骂咧咧。
老财在堂屋门口,一听闻便转身去砰砰拍‘大儿媳’的门,拍几下也没人应,干脆一推门,眉头拧在一起已经想骂人了,谁知床上除了被褥竟什么也没有。
疑惑中又去敲翘翘的门“翘翘,翘翘,叫你媳妇起来了”
“翘翘,翘翘”
叫了许多声,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一脸惺忪睡意的翘翘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埋怨“爸,太早了”
老财没管儿子,偏过脑袋往里头瞧“起…”
一眼看去,这房间除了儿子哪里有别人。
当即脸色难看起来“你媳妇呢”
翘翘回头看看床上,自己都没睡醒呢,无辜地回答“不知道呀”然后转身重新爬上了床。
老财婶从厨房过来,看到如下的场景,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不安了起来,不发一言开始去柴房、去猪圈。
找了一圈回来,脸色已经黑到谷底。
“不会的吧,大宝还在呢”老财婶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安慰。
老财则当机立断“快去叫人”夫妻二人匆忙跑出去“家里的人跑了,快起来,大家快起来”叫嚷声响彻下坝村。
没十分钟,众乡亲已经相继聚集在老财家门口。
“呸,还让不让人安心过日子了,三天两头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