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她淘米生火”老财说,指使的是对这些家务早已烂熟的姜花。
她怯懦地点了一个头,站起来。
“你跟我进来吧”
眼睛稍微适应了阳光,为初放下手,脚步缓慢地跟着她进入厨房。
“你看着她”交代给老伴一个任务后,老财就又出门去了。
老财婶后脚也进了厨房,像第一次进入一般,为初环顾一眼所在的环境。
“平时用这个锅煮饭,下面烧火,米缸在这里,三杯半的量就可以”
姜花如是教导,老财婶听闻,当即口气不善的纠正“三杯就可以”
那半杯是多了一个木为初,如今添了一人,米却照旧,显然是不愿给她吃米饭。
姜花不敢作声,让她拿起煮饭的锅开始下米。
老财婶悠哉的坐在餐桌旁,干了一天农活,如今舒适地翘起二郎腿背靠椅子监视两个‘儿媳妇’做家务。
为初接过饭锅时,手腕上深深凹陷下去的勒痕纳入姜花的眼,这不是她初次见,可每见一次,都让她自己的手腕不自觉地锐痛一下。
别开了眼,不忍再看。
按照姜花的方式,她一步步照做,下米、淘米、将饭锅放回灶膛、生火。
生火,完全是她所不擅长的项目,蹲在灶台前,明明是按照姜花所说的方式——灶膛里放一些细碎易燃的干枝,点燃一把枝叶,放进去,可两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飘出来只有缕缕灰烟。
“啧”监视的老财婶不耐地竖起了眉,俨然一副恶婆婆的姿态。
“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你是古代的公主千金吗”
姜花“我来吧”
“你凑个什么热闹,让她自己来,火不会生还有什么用”
她便不敢再帮。
为初默声不语,又尝试了两次,灶膛里的火才由火星转变成上扬的小火。
老财婶又在那边阴阳怪气“等你这火烧起来,今晚估计都要饿死了”
“放一点小柴进去,搭在上面,露一些空气不要压太紧”姜花小声提醒。
她依言照做。
煮饭的灶膛火升起来了,姜花还未开口,坐着休息的女主人横眉竖眼的又指挥“洗澡的水还不烧”
姜花一直不停看她眼色,说什么便做什么。
“要去打两桶井水倒在锅里”
为初左右看了看,走到角落拿起一只塑料桶,经过老财婶的身边,走出门口,后者拿眼睛斜睨着,一脸的凶相。
她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而后提起提手——水桶纹丝不动。
用力的那一霎牵引到了手腕上的淤痕,不由得阵阵抽痛起来,她拧了拧眉头,甩甩手腕。
用水瓢盛出一瓢水,然后再提——还是不够力气。
数月来没有沾过一点荤腥,隔三差五总要被恶意断食,她根本没有残存什么气力。
只得再从桶里继续盛几瓢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