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咸菜干老财婶尚未入口,眉头已经皱了皱,用筷子在菜里拨弄了两下。
姜花许是怕了,以至于两人说话细差的音量,或是呼吸的频率都能叫她察觉到什么,此刻她蹲在灶膛前,余光却是唯唯诺诺地打量着夫妻的脸色。
果然,便见老财婶稍微拔尖了声音“这菜怎么放这么多油,不用你花钱是吗”
她本能地瑟缩了下“不…没有…我放得很少了”
是的,她放的并不多,因为一旦放多就是这样的结果。
可还是让老财婶不满意。
“这上面不就是油吗,是你瞎还是我瞎,就算油是我们家的猪炸出来的,也经不起你这败家货这样造”
她缩着肩膀,害怕而无措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少放”
老财忙着去地里,自顾自喝粥配咸菜,对上演的这些不加理会。
“真是猪脑袋,怎么也教不会”老财婶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瞪了一眼也开始吃早饭。
天越发亮了,吃着吃着,老财将视线投去柴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头交代姜花“你再去瞧瞧,看看她听话了没有,听话了就给她送碗早饭进去,不听话就下午再给一个生番薯,吊着一口气就行”
“好”她唯唯诺诺的点头,起身去了。
逼仄的厨房就剩老财夫妇二人,老财婶吹了吹尚热的粥,目光看看柴房,有些担心地询问丈夫“老伴,你说那丫头脾气不会一直硬到底吧,要还是这么顽固下去,就算将来强让她有了,那身子是她的,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老财啐了声,口吻很不屑“姜花不是说自从上次打完已经顺从了许多吗,估计是软化的前奏”
闻言,老财婶半认同地点点头“也对。这几天确实消停了不少”
“不过也得抓紧点时间,荬她回来不能一直这么干养着”
门口的锁具发出叮当的响声,叫为初眨了眨双眼。
姜花推门走进去,偷偷往厨房看了一眼,重新关上门。
那怯懦而不自信的脚步声是何人,为初一听便听了出来。
“你饿了吗”来人走到床前,第一个问题便是关心她的肚子。
“有一点”
她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偷偷告诉她“刚刚我进来时,他们让我看看你听话没,不听话就饿着,一天一个地瓜,听话就给你送早饭”
眉眼有些嘲讽的意味,为初道“那你告诉他们,我被打怕了,估计已经消了逃跑的心了”
“可你…”姜花自然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总得让他们对我防备没那么深,我才有机会离开”
闻言,姜花神情充满不确定“你真的觉得能逃出这个地方”
为初没有回答,抬眼看她,那种纵使疲惫却依然坚韧的目光直击姜花的内心。
她问“不逃,你认命吗”
顿了顿,姜花垂下眼帘,悲凉地笑了笑“不认命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