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下面的人虽然冷漠,可在金钱方面却从不会薄待。
在外头做完了最后一个手术,阿茶急急赶到休息室,给他打了局部麻药,进行清洁消毒,缝合伤口。
腰侧的伤势最为严重,缝合针一上一下穿过皮肉,他半躺在皮椅上,耳边听着阿雍的报告。
黑色的缝合线密密麻麻地蜿蜒成一条虫状,他褪去了上衣,汗珠自鼓起的麦色的胸膛缓缓滑落,上半身的肌肉袒露无遗。
阿茶最后为他清理掌心的伤口时,忍不住啰嗦了一句“前段时间是右手,今天又换左手,改天我都不知道在你身上哪一个部位下针”
正报告的阿雍听闻声音,停了下来。
殷商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二少爷,不然明天我再细说吧”阿雍不是很赞成他这个身体状况还执意要弄清楚今晚的事件。
“挨两叨,不至于死”声音淡淡哑哑的,流了那么多血,自然也没那么精神。
阿茶拿他没办法,阿雍同样没法违抗。
便就继续“还清醒的人没两下就招了,老诡对我们挖走马诺的事怀恨在心,费了不少周折查到是我们所为,后来派了两个人逢马诺比赛就会来场馆下注,探查当日的营收”
“他查得出来我不意外,但是是怎么选在了今晚?”他的目光盯着掌心的伤口,看着弯弯的针头随着阿茶的动作一下一下规律地穿过皮肤,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一个我们清吧里的员工收了他的钱,把消息卖给了他”
“场馆里有他的人吗”
“馆里都是大哥留下来的人,不会有二心”
“那就趁这个事件,整肃一下名下的清吧跟游戏室,烂掉的枝丫,就剪去”人命自他口中说出来,似乎轻贱到只是路边的蚂蚁。
阿茶的表情没有变化,他虽不像场馆里的人一般舞刀弄枪,可原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地下室的两个人还有气,他们看见过那丫头……”阿雍问,此话是征询二少爷的指令。
眸中闪过一缕戾气,他的眼帘本是低垂着,在场的两个人都看不见里头的内容“给你底下的助理练习练习”这话,是对阿茶说的。
两个人都点点头,阿雍目光落在阿茶工作的双手上“伤势怎么样”
似乎是有些生气,缝伤口的人照搬主子的话“挨两叨,死不了”不过骨子里的恭敬还是在的。
对于阿茶的情绪,当事人殷商不痛不痒的。
处理好了伤口“三天后需要重新处理一下,我想二少爷听的耳朵也起茧了,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说一次,伤口愈合期间不要碰水,洗澡就让手底下的人帮忙擦擦身子吧”
淡凉的眼神抬到阿茶脸上“你怕是把我当娇公主了?”
“纵使你身经百战,可也不是铁打的身体”说话间一壁收拾药箱与针剂。
“你去给她看看”
“谁?”阿茶没意会到。
微白的唇吐出几个淡薄的字“底下那丫头”
闻言阿雍与阿茶皆微微拧了拧眉,后者道“外面还有一大帮的兄弟”
“你身边的助理不是已经在处理?”
一时语噎,而后又说“我给易安的女儿看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