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联系上他们了,也帮我提一声叫他们抓紧点还钱,我这账总得填上,下次他们才好赊啊”这人管理堵场,说话的方式既圆滑又随和。
“可以”
回到车上,深沉的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屏幕显示的那组数字,眼神莫测!
找了一间报亭,拨通了那串号码。
行人不多的街头,一阵短暂的声沉之后,听筒内传来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按了挂断键,重新又拨一遍,依然如此。
刻意将车停在了离报亭有些距离的位置,从报亭走回车上的小段路程,他立马将号码发给阿k,附带一条信息(这是老妖的电话,你看一下能不能帮我查到定位)
彼时已经晚上的10点,一日奔波的人终于返程回家。
回到所在的区域时已是12点,用手机点了份外卖,而后进入浴室,褪去一身的束缚。
花洒打开,安静的空间响起连绵不绝的水声,透明的水珠倾泻到花岗岩的地面,跳跃四溅。
他站在莲蓬头底下,冰冷的水花打在精壮的身体,沿着起伏的线条沟壑蔓延而下。
洗漱完毕,套上宽松的睡衣,出了浴室。
外卖小哥不多会敲响了大门,他去取了食物折而复返,随手放在餐桌上,在冰箱拿了罐啤酒,打开易拉罐,直接靠在冰箱门上仰头喝了几大口。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长久以来的灰色系,宽阔的肩膀能将宽松的上衣架出棱角来,微微仰头喝酒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腔,喉结一遍一遍的滚动,衬着这挺拔精壮的身材,一个寻常简单的动作竟也牵引出一种撩拨感来!
只是,笼罩在他周遭的,只有无边的孤寂!
他垂下手,手里握着空了一半的易拉罐,看着几步之外的餐桌,不知不觉出了神。
曾在香港家中发生过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
“啊~”
一声痛呼,他仿佛看到了当初吃面被烫到的那个女孩。
回过神来,斥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起啤酒刚送到嘴边……
“我也想当包租婆,我也想老年之后躺在家里晒晒太阳嗑嗑瓜子收租金”
声音自沙发那边传来,叫他维持着喝酒的姿势不由自主地转头看过去。
她就窝在他面前的沙发上,他的手臂撑在两端,成了他圈抱着她的姿势。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那一对影子,慢慢地又消散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沙发,孔林垂了垂眼,自嘲地笑了。
仰头将那一罐啤酒都喝完,搁下空瓶回房间,又忘记了吃饭。
…………………
一弦下了班,当走到自己家门前,她垂着脑袋,久久不曾拿出钥匙。
电梯门开了合,同一层的邻居买菜回来,打了个招呼“刚下班吗”
声音惊醒了出神的人,她回过神来,转头对邻居木木地点点头。
对方的微笑还挂在脸上,见着她不同以往的态度,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开了门。
一弦也拿出钥匙,还是开门进了屋。
换上鞋,起身站在玄关处,环顾着自己住了许多年的房子。
屋内寂静一片,耳边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纤细的脚轻轻迈开,安安静静地往女儿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屋内的摆设纳入她的眼,与女儿失踪前一模一样。
从前这间房总是为初自己安排着时间去打扫,一则不愿她累,二则里头着紧的书籍画卷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