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的同事小跑过来。
“你看下这两个是不是我们的客人”
接过照片,对方仔细看了看。
挠挠头“好像不认识,又好像有点眼熟”
“啧”他不耐地啧了一声。“你用的肺说话吗”
孔林几不可察地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来往的人这么多,又黑灯瞎火的,我也认不全啊”
抽出那两张照片还给孔林,看似权力大一点的那人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认识,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孔林似漫不经心的“做我们这些的,谁会轻易留电话”
“两位如果下次见到他们,能不能联系我,迟了给钱我还得多一天利息”
说罢,从钱包里拿出几张毛爷爷,各自放了5张给两人。
二人收了钱,自然是肯帮这个小忙的,勾着嘴角抬了抬下巴“没问题,你留个电话”
他遂而写了一个号码,将纸张递给对方“有劳”
出了门口,他脚步未停,余光朝身后的拳击馆看去一眼,藏着一缕隐晦的锋芒!
上了车,他看了看时间,下一个地址在另一个区,现在赶过去8点前能到。
便发动引擎,继续去往下一个路线。
6点多的深圳街头正值下班高峰,入目皆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孔林夹在其中看拥挤的车道以蜗行的速度前进,视线透到窗外,万紫千红的霓虹灯迷了他的眼,思绪飞到不知困顿在何方的为初身上,漆黑的眼裹藏着叫人看不穿的情绪。
……………………
而他心心念念,竭尽所能要找回的人,躺在粗制滥造的坚硬床板上,没了半条生命!
月光从狭小得只能露一张脸的窗口透进来,细长的干柴立在窗口,遮挡了一小部分,斑驳的光影不偏不倚地将她裹进一束破碎的光圈中,满室的死寂漆黑,仿佛只有她,向阳而生。
她被套进一个老旧而残破的衣服里,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青紫红肿的伤痕几乎遍布满了身体每一块,她像个布偶娃娃,无声无息地侧身躺在那里,眼睛遥遥地望着窗外的夜空,天可怜她,竟也能瞧见一颗眨呀眨呀的星点。
吊在房梁之下的灯无声地亮了,经年的灰尘将透明的灯泡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黑污垢。
光亮刺着她的眼,她面上毫无波动地闭了闭眼。
耳边传来了铿锵的声音,不多会儿,门锁开了,有人从外头推门而进,又重新从里面关上。
她闭着眼睛听到不重不轻的脚步朝她这里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了。
站在为初面前,不是那一对夫妻与儿子中的一人,是唯一一个没有给过她一记棍棒的年轻女子。
她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面对她侧躺着,胸前连起伏都没有,就像死了一般。
可她知道她没死!
目光游走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淤痕,有些怵目惊心。
年轻女人的脸上拂过怜悯,目光又落在她干裂的双唇上。
“他们叫我来给你送吃的,如果你服软了,就给你”
为初缓缓的睁开眼,这双幽沉的眸将面前的女人一点一点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