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温水递给头发花白的老人,无父无母也不影响游珠雨长大。
她知道有人竭尽全力地爱她,不然她早就孤零零地死在荒郊野岭了。
姥姥唉了一声,也没多说。
现在游珠雨在水声里靠在柳聆身上,她的青春期本应该被孤单贯穿,她都习惯了这种感觉。
可是眼前这个人毫无预兆地闯入,带她走街串巷,鳗鱼饭、海鲜粥、烧鸟、关东煮……
对寻常的明亚学生来说很正常的消费是领奖学金的清贫高一学霸不敢想的,有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
游珠雨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柳聆就是裹着蜜糖的幻梦,浑身上下都符合游珠雨小时候对少女时期的渴望。
她擅自把对方当成另一种可能。
却忽略了柳聆找上她的原因之一是……
她们是同类。
同样格格不入,同样孤独缠身,同样想过……不活了。
游珠雨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越发滚烫,最后她被柳聆捞起,正当柳聆想伸手去把水调小一些的时候,游珠雨把她摁到了冰冷的瓷砖上。
她们身高相仿,相貌是两个极端。
一个清纯甜美,一个冰冷无情,实际上皮囊之下的灵魂才和面容完全相反。
柳聆:“太用力了吧,后背疼……啊。”
她抱住游珠雨的脖子,“今天还要我给你脱衣服么?”
游珠雨摇头,她的吻落在柳聆的脖子,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还是崩塌了。
她就是想彻底让柳聆为自己所有,不想再经历一次次的幻梦。
失而复得的得,远比一开始就得到来得疯狂。
可惜游珠雨表面来势汹汹,实践还是非常失败,空有学霸头衔,其实笨拙得无以复加。
最后她靠在柳聆身上,不知道谁的衬衫和裙子湿漉漉地堆在一起,像她们就应该这么难分难舍地纠缠。
小破房子的浴室太小,花洒的水也忽大忽小,瓷砖都被冲刷出复古的印痕,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水冲走尘埃。
游珠雨仿佛也被冲了很多很多次,她哭得一塌糊涂,喊柳聆的名字,喊她的小名。
眼泪混着温水,山茶花沐浴露的香味蔓延。
游珠雨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她心里的感觉,好像酸酸涩涩,又好像饱胀无比,哭也像笑,笑也像哭。
她青春期的禁果早就成熟,经年后被摘下早已汁水淋漓,足够洒柳聆一身。
失去意识前她还攥着柳聆的肩,说:“别离开我了,阿听。”
柳聆的手指撩开游珠雨被她吹干的刘海,亲吻落在对方饱满的额头。
柳聆的心无可抑制地酥麻一片。
徐玉渲不会为她要死要活,甚至要她去死。
可是有人死了还要来找她,只为了让她活。
柳聆再铁石心肠也很难不动容。
她低声说:“我不走,我一辈子陪着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