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聆:“为什么?身体不好不能治么?”
雨越下越小,城市被雨水冲刷一遍后在柳聆眼里仍然朦胧。
她在聚会上就喝了不少,到温梁韶这里又喝了好几杯纯酿,就算柳聆酒量不错,这个时候也思考滞涩。
亲吻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被亲的人心中欢喜,也明白柳聆太会这样的手段。
如果恋爱是一场考试,柳聆肯定能考得很好。
可人是感情动物,游珠雨多年汲汲营营,渴望的就在眼前,无论柳聆一片真心全是假,她也甘之如饴。
游珠雨:“这是个秘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她拒绝也不会撒谎,说得板板正正,车轮滚过路面的积水滩,飞溅的污水砸在马路牙子上,柳聆眯着眼冒出一个气音:“为什么?”
游珠雨:“没有为什么。”
柳聆:“是你说的现在不能,那能是什么时候?”
她本来就算得上伶牙俐齿,只是性格天生冷淡,一张甜系的脸扭转了她气质给人的不好接近,到现在很多昔年同学回忆起柳聆,仍然觉得对方平易近人。
但是柳聆醉了,她说话都有些朦胧,呼吸比平时重一些。
清甜的果酒味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只会让游珠雨心里更闷,她降下车窗,干脆开了车载音乐。
柳聆没等到回答,本来还想睁开眼。
酒精催人混沌,她很快就睡着了,游珠雨松了一口气,一路开回家把人带下车。
喝了酒的人软绵绵的,游珠雨这才发现自己住在这边极为不方便。
就算这边的街坊邻居都不错,但万一被发现也会打扰到柳聆。
游珠雨本来就瘦弱,要说很有力气也没有多少,看上去就是风吹就倒的类型。
她这样的身板要把柳聆带上楼都很费劲,她喊了柳聆好几声,女人靠在她的肩头,迷迷糊糊地嗯。
酒醉的人滚烫的呼吸洒在游珠雨的脖颈,她没由来地软了身体,差点往后栽去,还好及时扶住了墙。
游珠雨背靠在墙上,柳聆也砸了过来,如果不是游珠雨及时伸手,对方的脑门也要磕在墙上了。
只是砸在游珠雨的掌心缓冲仍然震了震柳聆,她微微睁开眼,似乎努力辨认出了眼前人,“珠雨啊。”
游珠雨和柳聆分别了很多年,三辈子做过同学,做过柳聆的艺人宣传,清楚柳聆工作的语气。
这一句超出她所有的认知的范围,像是深夜触电,卷起她所有暧昧的缱绻。
街边的老房子一到二层的楼梯都被游珠雨换成了木质的,灯具也是老式的琉璃灯,很很年代感。
走廊的窗户不关,飞虫循光振翅,游珠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终于忍不住吻了下去。
她不要浅尝辄止,也不要唇角的蜻蜓点水。
游珠雨成年很久了,也蹉跎了太多年,会因为失去而如坠深渊,也会因为靠近而惶惶不可终日。
如今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当年在装冰柜的纸箱里她看着柳聆的侧脸就心猿意马,在很久很久,世界又重开在这一个响着沙沙雨声的夜晚。
只是游珠雨实在没有接吻的经验,刚才深吸一口气壮的胆在嘴唇贴上的瞬间全部跑光。
柔软的触感足够游珠雨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心狂跳不止,正想推开,却被人抱住腰,嘴唇被另一片嘴唇抿了几秒。
然后……
然后游珠雨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知道果酒很甜,带回来的牡丹慕斯掉在地上居然还没摔碎,窗户被风吹得摇动。
最后什么声音都没了,柳聆卷起游珠雨所有的不可置信,她带她交缠,却又退开。
是谁反客为主?
飞虫循光,珠雨衔柳,有人在柳聆怀里大口喘气。
柳聆声音沙哑:“知道下次怎么亲了么?”
她醉后更加迷人,声音含着酥麻的调侃:“不是说晚上要去进修的么?韶姑姑教你过?”
她喊温梁韶姑姑纯粹是跟着游珠雨喊的,这个时候不宜思考过多,没喝酒的人反而更像喝醉的那个人,不肯撒手,嗅着柳聆的味道:“她不会教我,我要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