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死寂,她伸了伸手,捧住男人的下巴,唇瓣微张,“容溯。”
“我从将你从死灵海域打捞起的那天就知道,你体内流淌的是魔血。”
“……”
容溯瞪大了充满血丝的眼眸,“不……不可能,不会的!”
“一直以来,我都想引导你走上正道。”
阮棠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
“阿离……”他看着眼前女子倒下的身影,眼前是一片血红,“阿离我错了……”
他捧着阮棠离的脸,身体颤抖着,看着她闭上的双眼,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阿离……阿离我真的错了……”
“你不要走……”
他抱紧着怀里的人,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你不要走好不好?”
“容溯。”
听见白胡老人的声音,容溯神情恍惚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
老者垂下眼看他,声音也带着哭腔,“说实话,老夫一开始就极其厌恶你这个人。”
“可是你是掌门捡来的人……”他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掌门之前一直都不让老夫告诉你,你那无数个魔性发作的日日夜夜里,都是掌门用自己的血喂给你,强行压制住了你体内的魔性!”
“阿离……”容溯神情呆滞道:“阿离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以为你很了解她么?”
老人叹了口气,道:“阮棠离是老夫亲眼看着长大的,她自小就要强,哪怕是对别人好,也从不会写在脸上。”
“你总觉得她心冷……”
白胡老人冷漠道:“可你不知道,她早就对你心软了无数次。”
“你总觉得她对你冷淡是因为你身上的血脉,是因为你不够强大,可你有没有想过……”
白发胡老人说着说着,也哽咽了,“就算你此生毫无作为,哪怕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她也会陪着你?”
“……”
“我……”
容溯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阿离……”
“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容溯努力地想抱紧怀中的人,却发现她的体温越来越冷。
“容溯。”
容枭忝睇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剑,凉薄的嗓音响起,“本座暂时不会杀你。”
“因为你现在本就生不如死。”
“……”
而后,容枭忝视线一转,望着海域中央升起的光柱,腾火而起。
朝着海域中央的位置迅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