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带继续掠过他的下颌、喉结、颈侧……顾别却闭上了眼。内心的渴求挣脱束缚,翻涌覆盖到四肢百骸。
领带冰凉凉的触感,触及的时候,却骤然升腾了炽热的温度,合二为一了。
领带坠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顾别知道他上瘾了,他无可救药了。
这时,门外的男人倏然转身,望过来的黑眸似能看透一切晦暗虚渺。
边崖朝这里走过来了。
顾别霎时变得仓惶又无措,但同时又藏着小小的期待,顾别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又希望他能发现自己的秘密。
边崖终于在他身前站定,顾别闻到了他身上冬日的气息,肃杀而澎湃。
这一刻,他什么
都不想管了,因为连呼吸都已经成了蛊惑。只要此时边崖说一句,他就……
这时,边崖微微俯身,他捡起地上的领带,又缓慢地直起身,嗓音冷冷淡淡地落下。
“喜欢这条领带吗?”
顾别一怔,对上边崖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欲望,他的热情瞬间被浇熄,唇色变得苍白。
边崖打量着顾别的神色,声音终于缓了几分,却依旧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喜欢?”
顾别感觉喉咙有些苦涩,仿佛有石子磨砺着,吐出的字又沙又哑:“喜欢。”
边崖为什么这么冷漠?难道真的像他那天所说,那个意外的吻,只是一个坏人在教他做坏的事情。
仅此而已。
边崖极轻地笑了,笑却疏离。他的手缓缓靠近,把领带放到顾别的手里,神情自若道。
“以后别走神了。”
边崖的指尖似不经意般触到顾别,萦绕着温热,顾别刚想握住,温热又疾速离开,体温骤降,若有似无。
顾别茫然了,边崖明明看透了自己,却自始至终站在雾里,平静地看着自己为他翻覆、沉沦、堕落不醒。
仿佛刚才那场盛宴只是他一个人的狂欢。
十八岁的少年,因为边崖的若即若离,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
“卡!”
林昼从戏里抽身,看到了刘传羽赞赏的眼神,他只说了几个字:“非常不错。”
这对刘传羽来说,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林昼放下心,他瞥向宁纵,却发现宁纵似乎在望着他失神,又是那种陌生,令人看不分明的神色。
林昼还想再看时,宁纵却敛下了黑睫。
宁纵重新恢复了清冷的样子,只睨了林昼一眼:“演得这么好,昨晚到底肖想了我多久?”
林昼勾唇:“不多,也就两分钟。”
言下之意,两分钟就足够他揣摩透这场戏的精髓了,根本不需要肖想宁纵。
闻言,宁纵眼神深了几分,他直直地审视着林昼的腺体,缓慢地吐出一句:“你肖想了我这么久,为了公平起见……”
他喉间漾出一丝低低的哑笑:“那今晚……是不是该轮到我肖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