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妙说的时候,甚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自信,河边的风吹着她发髻上乳白璎珞微微颤动,趁着她的脸越发红润可爱。
穆枭臣看着眼前的娇妻,长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随后将萧妙妙搂在怀里,“妙妙,还好有你在,会的,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萧妙妙头抵在穆枭臣温热厚实的胸膛,尚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点点头:“这才对嘛夫君,现如今你那边虽还没问到什么眉目,我这边也插不上手,可我相信爹爹一定是被冤枉的,被冤枉那就一定有破绽,只要我们能找到破绽,为爹爹鸣冤便指日可待!”
“好,我们一起。”穆枭臣眼望着绚丽河景,嘈杂人声也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妙妙好好的,他愿用一生去守护。
“两位可是吴捕头的朋友?”身后一声儿柔弱娇音,二人转身,看一女子素净打扮,迟疑了几分,点点头“你是…”
“噢我是吴捕头的朋友,他让我在此等候,请随我来。”说着女子转身朝了一间画舫走去。
二人紧随其后,这间画舫不大,隐在几艘华丽画舫之后,更不起眼,连那船头灯笼也不过几盏青灯残光。那女子素雅,先斟了茶水给他们,而后柔声道“二人请在此等候,吴捕头稍后就到。”说完便走了。
萧妙妙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吴大哥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一个地方?金屋藏娇呢?这不会是与那女子私会的地方吧。”
穆枭臣习惯性的在这仅有的一间船屋里来回查看着,“你想什么呢,这间屋子最多就只有一张软塌,连张床也没有,像个书房一样,你见谁私会在书房呢。再说,吴名也不是那样的人。”
“嗯,也是。吴大哥要是想私会哪个姑娘,也不用这么费劲儿。”
“不过,他应该是经常来这个地方。”穆枭臣走到桌案旁,看了一眼这桌面儿上的摆设说道。
“为什么?”
“我记得吴名早年右手的手腕受过伤,后来留下了病根儿,写一会儿字便会疼。你瞧,这笔墨旁边有一个手垫儿,是给他备的。还有我方才看到那软塌上有个石枕,这种石枕大多不舒服,若不是因为夏日枕着它能凉快一些,一般人是不用的。可吴名却是无论春夏,都爱枕的。所以我猜,他经常来这里,却也只是休息休息,别无其他。唉,可惜了这美酒美人。”
穆枭臣一贯体察入微,敏锐犀利,萧妙妙已经习惯了,除了深深的崇拜自己的夫君也没什么了。此时刚好吴名从外头进来,听到萧妙妙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一趟丰州果真是没有白去,长进颇大啊。”
两人循声看过去,萧妙妙唤道:“吴大哥,你终于来了。自去了苏州,好些日子也没看到过你了,今日本想好好说说,却不想…”
吴名进来,脸上有些疲态,摇摇头:“幸亏你今天没说什么,若是真和我聊个没完,那才有事儿了。”
穆枭臣也听了他们在府衙里的情形,皱眉问道:“你这次怎么这样小心?这个王大人,还有那个李大人到底什么来头?”
吴名示意二人坐下,直接说道:“朝廷派了玄武卫来巡视,来到咱们这里,就遇上这么个案子,准确地说是在来的第三日柳老板就被害了。当时李大人正与萧大人一起,听闻此事便派人一同前往查看,最后萧老爷以避嫌之名未再插手了。”
“我爹真是糊涂,这个时候避什么嫌,他既与京兆府尹深交,他向来秉公执法也是有所耳闻,难道还会冤枉了谁不成。”萧妙妙抱怨道,觉得爹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你也别怪你爹,当是我也在,是那李大仁问了一句两家是否有交情,萧老爷便明了了其中意思,只是顺手推舟,自己主动避嫌罢了,否则即便不如此,李大人也不会让萧老爷插手的。”
“那帮人可靠吗?”穆枭臣担心,既然木已成舟,他们没有办案权也无法改变,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吴名神色暗下,摇摇头,“不知。他们做事自有他们做事的章法,消息密不透风,我们随时从旁协助人员,但也只能做事,不可多问。现如今我们连柳老板的尸体还有当日在穆家收走的证物也没有看到,就连穆老爷还有从穆家的丫鬟仆人现如今谁也也接触不到。今天若不是因为我晚上要巡街的空档,也无法约你们过来。”
“奇怪,就算是要保密却也不用如此严防死守吧?他们究竟是在防谁呢?再说不过只是一个商人被害,就能让宫里德人如此关注费心,吴名,你不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穆枭臣说道,这是他心里一直的疑问。
“对,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也正因为如此,萧老爷命我一定留在这里,寻找机会,查出这其中的事实真相。”
“怪不得,堂堂吴大捕快,甘心对那什么李大人俯首帖耳。”
吴名无奈的笑了一笑,
“萧老爷子对我有提携之恩,不敢不从啊。现在也只有这样,让他们卸下防备之心,或许才能找到一些机会。这也是为何今日你不能来的缘故。
王爷,您也别担心,这其中前因后果我也多少知道了,若说穆老爷在自己家毒死人,这多少让人无法信服,只要他们拿不出铁证,也不能把你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