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她的床调整到一个让她舒适的角度。又从一旁的水壶里倒出些许水,用棉签蘸过后湿润她的嘴唇。
等干渴的感觉缓解了一些后,尤皖才勉强问出自己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是……哪里?”
她其实更想直接问是谁发现她,把她送来的医院。
“这是滨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男人拿起搁在一边的档案,“你出车祸被送到了这儿,我的老师是你的医生,我叫乔宾白。”
车祸?
病床上贴着的病人信息栏,上头的黑字赫然写着:尤皖,女,20岁,车祸入院治疗。
信息都能对上,但车祸……
她明明是自杀了。
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她的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滨州市,就更不会有什么“滨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并不知道自己给床上虚弱的病人丢下了怎样的重磅炸弹。他低头拿出手机摆弄了两下,缓声安抚自己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病人:“你父母回去家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了,我已经通知了他们你醒过来的消息。我现在要去下一个病房了,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就按旁边的铃。”
他指了指墙壁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没有多停留,就转身出去了。
而尤皖内里已经被他丢下的第二个重磅炸弹炸了个焦黑。
她没有父母。
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怪谲荒诞起来,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真实,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也会疼,不像一场梦。
可一切都和她生活的世界全然不同。
尤皖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来的人显然急躁了许多,脚步匆忙,一边进门一边喊着她的名字:“皖皖,皖皖,爸爸妈妈来了。”
尤皖忙不迭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对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妻。两人样貌都不差,女人身上的包和披肩看起来价值不菲,男人手腕上的表也闪着金光。
按理说这样打扮的人,家底应该比较殷实。如果花些心思在保养上,不至于如此显老。
这幅模样,看起来很像她从前跟陆欻然见过的一些家里突然发迹的小老板。
女人和男人脸上的关切都不假,女人上前握住她的手,眼里几乎要掉下泪来。
尤皖已经明白,他们是自己暂时占据的这具身体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