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才一直不好,他跟我妈,也是家族联姻,他或许不爱我妈,但却是个合格又体贴的丈夫。”
“他被病痛折磨的人生,每一天都在发挥着自己的价值,扮演好了每一个属于他的角色,然后,他走的了无遗憾,却将遗憾留给了别人。”
“谢家其他人不必提,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大病了一场,我跟谢萱…,说不上过分难过,因为心里早有准备,最过不去的,就是我妈。”
沈初萌收紧手臂,将脸贴在他胸膛上,依偎着他,给予他安抚。
谢薄彦搂紧她,低哑沉静的嗓音贴在她耳边,眼眸如同黑海与夜幕般深暗。
“她跟我爸,是在伦敦一场宴会上相识,十几岁,就爱慕我爸,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死皮赖脸缠着他。”
“她生命的意义,就是我爸。”
“他病逝之前,就猜到我妈会做傻事,还秘密签署了文件,要给我妈做失忆疗法,结果被我妈察觉了。”
谢薄彦说到这儿,突然回身,抬手指了指沙滩一侧,因为天黑,只能看到海面上远远的灯塔在忽闪,借着这微弱的光,沈初萌看到漆黑坚硬的崖岸,和海面呈直角线共存。
“从那儿,她决然的跳了下去。”
浪潮哗啦一声,仿佛就打在沈初萌的耳边,夜里的海风穿透了裹在她身上的薄毯,凉意袭裹全身,她激灵灵打了个抖,嗓子里的喉管似乎在紧缩。
“她…她跳崖…”
谢薄彦收回手,掌心轻轻顺着她脊背,语声平淡,“跳崖殉情。”
沈初萌冰凉的指尖掐紧,喉间艰难的咽了咽,唇瓣轻颤,垂下眼没再开口。
谢薄彦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静静搂着她坐在游艇上,许久许久。
海水无情,顷刻间就能吞没一切,谢家派人整片海域打捞了三天,甚至下到深海鸡,最后只捞到支离破碎的尸体。
怀里的人动了动,谢薄彦眼帘轻颤一下,垂眼看沈初萌,继而唇角牵出抹柔和笑弧。
“走吧,回去了。”
沈初萌点点头,被他扶着站起身,两人牵手下游艇时,她身上还裹着那张薄毯。
“就这么裹着,免得海风吹伤你,走路方便吗?不方便,哥哥抱你回去。”
沈初萌连忙握紧他的手摇摇头,“我穿鞋。”
她觉得现在谢薄彦心情一定很沉重,她还是陪他走走,不要他抱。
谢薄彦也没强求,过去将她的鞋捡起来,“走吧,上了岸再穿。”
沙滩上穿鞋,也只是越走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