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叔自来最看重政途,早前一心扑在政绩上,对情事不开窍,年轻那会儿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倒是给他看过几门婚事,后来都出于各种原因没谈成。
谢二叔也不在意,他不缺女人,但是不喜欢束缚,不成家,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忙他的正事。
后来到了四十多岁,许是政绩上已经抵达瓶颈,看见周遭的人都成家生子了,这才突然开了窍,主动让人搜集起京圈大族里的适龄女子,这才认识了同样一辈子没嫁的谢二夫人。
两人从见面到谈婚论嫁,再到结婚过日子,前前后后一共就经历了不到三个月。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彼此觉得合适,外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当然是极力促成。
谢二叔结婚那天,谢老爷子长叹惋惜,只叹老太太临走时都念着这一天。
许是情窍开的晚,谢二叔娶了谢二夫人,倒成了好好先生,但凡能顺着谢二夫人的事,他都迁就她。
两人未婚前养在外头的几个女人,结婚后也没在谢二夫人面前露过面,还不知道被他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就连谢二夫人想住在老旧的四合院,他也依着,安排人一天就收拾齐整,搬了过来。
夫妻俩无儿无女,来去倒也方便。
这两天这四合院里倒是热闹很多,不止多了闵家祖孙俩,连谢薄彦也住在这里。
闵家的天塌了,闵老爷子受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在闵家在国外的那些产业因为包着外皮,不受影响,所以还没到就一蹶不振的地步。
但这次到底是被伤了大元气,闵家人能安排出国的都已经送走了,国内是待不下去了。
现在就在这儿的,除了被关进去的闵听阈,也就剩闵老爷子和闵敏。
许是临到半截身子入土,又遭受了灭顶之灾,闵老爷子的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了双重的打击,心思和想法也变了。
他不顾颜面,抹开脸,提出要谢薄彦娶闵敏的要求,只要谢薄彦答应,闵家在国外的产业一半都可以赠与他。
这是块巨大的饼,但这饼也是钓谢薄彦的诱饵。
谢薄彦知道,闵老爷子提这要求,不是为了闵敏,而是为了闵家。
他看中了谢薄彦的能力,想让他无论如何日后也要拉把闵家这一辈人。
但谢薄彦当然直言拒绝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床上的闵老爷子,“您这不是让我难做?我有爱人,证都扯了,婚礼都准备好了。”
闵老爷子眼里仅剩的微光也黯淡下来,他提出来的时候,就意料到谢薄彦会拒绝。
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跟谢薄彦谈判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