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刚醒,大脑运转的不是很顺畅,以至于忘记了客房是有水的,直接被盛云泽的思路给带跑了,他指了指对面的桌子:“桌上有水,你喝吧。别喝凉的,兑点儿热水喝……”
说完这句话,段移感觉自己困得要死,瞬间倒头就睡。
盛云泽:“哦。”
他没听到段移的回复,又说:“那我进来了。”
好像是说给段移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盛云泽倒了水,慢吞吞的捧着杯子喝。
他喝的心不在焉,这个行为就很像小时候,他妈让他喝汤,他死也不喝,拿着筷子企图把汤上面大大小小的油泡泡连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的油泡泡。
盛云泽喝一杯水,起码喝了五分钟,终于喝完了,找不到理由留在段移卧室了。
而且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段移一点也不挽留自己,他们不是夫妻吗,难道他不想跟自己睡吗?
如果段移现在坐起来痛哭流涕地挽留自己,他或许会看在他们是夫妻的份上,忍辱负重地跟段移睡一晚上。
可是段移什么都没做。
他睡得像头猪。
把盛云泽气得肝疼。
盛云泽走出房门的时候,故意把拖鞋拖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难听的声音,比平时更难听,没吵醒段移。
他还说:“我要走了!”
提醒了一下段移,也没吵醒段移。
最后盛云泽用力的关上门,段移还是睡着。
他这下气得胃也开始疼,凶巴巴地骂他:“猪!”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直到……
十二点三十五,段移卧室的房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
“吱呀”一声,万籁寂静的环境下,特别明显。
段移容易被外面开门的声音惊醒,起来是发现历史居然惊人的相似,他头昏昏的,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看着盛云泽:“又怎么了?”
盛云泽的表情有些怨念:“上厕所。”
把段移给搞懵了:“你房间没卫生间吗?”
他记得有啊。
盛云泽:“……坏了。”
撒谎是不脸红的,脸红是因为段移的声音。
被吵醒,软绵绵的,还很『奶』,跟撒娇一样。
好在段移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为什么客房的卫生间会坏了。
重新躺下去:“那你自己去吧,记得出去的时候关门。”
依旧没有挽留盛云泽的意思。
盛云泽一晚上在他房间里来来回回了两次,把段移吵得爬起来两次,一惊一乍的,神经衰弱了快。
段移这会儿睡下去没有别的愿望,就只有一个:希望能一觉睡到天亮。
盛云泽根本就不要上厕所。
他在卫生间里面站了三十秒,思考了一下自己短暂的十四年人生——哦不对,其实是二十四年的人生。
然后钻出来,发现段移已经睡熟了。
盛云泽沉默地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仿佛是跟自己赌气似的,气势汹汹地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