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切念了念银时的名字,她第一次和山田家外的人像现在这样没有敌视的交流,甚至愿意出言维护她。
坂田银时喊住她,“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坂田银时:“血还没有止住。”
“啊?”
“我是说你的伤口,被他们这么欺负,跟你的父母说一声比较好哦。”以那群熊孩子的态度,想也知道不是第一回,熊孩子嚣张的气焰多半来源对方的父母,归根结底是上面的大人厌恶山田家。
佐切沉默的摇了摇头,她在山田家外的地方是个异类,在山田家内也是如此,因为她是个女孩,一个武士家里人人认为起不了作用的女人,即使她努力想把剑术练得最好,父亲也从未认可过她。小的时候她还会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看她的目光总是带着薄怒。
山田家做的是肮脏的活,试刀和处决犯人仅仅是一部分,因为不是正式的公职,朝廷并不会分配住宅,也不会提供薪水,为此家中的人选择以尸体谋生,从尸体里挖出内脏炼取药物,山田家的药救了很多病人,但口耳相传,山田家吃人的传闻由此出名。
坂田银时挠挠乱糟糟的头发,佐切落寞的神情与某只包包头兔子重合,叫他想装看不见都难,他似乎和斩首人家族挺有缘分的,池田家,山田家,说不清自己真正的意图是为杀生丸帝国而来,还是想追忆过去的影子思念谁,于是漫不经心的说:“杀猪家的女孩子也不想别人知道家里杀猪的老爹有脚臭呢。”
佐切眨眨眼睛,有些跟不上银时的思路。
“不过下次再碰上那群熊孩子,比起动手,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扯掉他们的裤子让他们大庭广众颜面丧失。”目前带坏过一只兔子的坂田银时十分有经验的说。
大胆的怂恿之语,令佐切瞠目结舌。
坂田银时停下脚步,山田家的府邸到了,他今天只是来见一眼山田家的人,这一面也足够见完了,“我走了,记住我的话哦。”
佐切默默注视他离去的背影,又回头望向身后的山田家,今天练习剑术的时间到了。
回到森林,邪见绿色的身影直冲过来,“银时少爷,邪见找你找的好苦。”
坂田银时用手指弹开邪见的脑门,“不是说了我有事要做。”
“邪见我没有跟着,怎么会安心,请银时少爷你下次一定要带上我。”
坂田银时无情地说:“不要,麻烦。”
邪见抱住银时的腿,“是邪见爷爷哪里不好,我马上会改的。”
“都说了麻烦,话说铃去哪里了?”
“铃和杀生丸大人在一块,不会有人那么傻到绑走铃的,说到绑走铃,妖怪里只有那个半妖奈落最不怕死,他的属下三番五次趁杀生丸大人不在想带走铃,那时的杀生丸大人别看面上冷静,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气自己当狗耍。”
“他本来不就是狗。”坂田银时撇了撇嘴。
回过神来,坂田银时的头顶已然多出一个大包,狼狈的捂住脑袋吸凉气。
杀生丸冷冷的收回目光,坂田银时迎难而上,幽怨的盯着他。
铃:“杀生丸大人,铃的花环做好了,这座森林里长了好多漂亮的花。”
铃垫起了脚,她想为杀生丸戴上。
坂田银时的眼神不再幽怨,狡黠的红眸直溜溜注视杀生丸的下一个动作,先不说便宜爹适不适合,即便不适合,杀生丸也不会对铃的举动有任何不满,只会无言默许她的亲昵,前提自然是周围没有不相干的人。
将自己划分进不相干的一类,坂田银时乐得开怀,脑袋也不疼了,浑身透着隔岸观火的热切。
杀生丸窘迫的场面不是一条命够看的,邪见低下了头,有想过提醒揶揄之意不加修饰的银时,但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注定是白费口舌。
杀生丸微微弯下了腰,接过铃编织的花环戴在了她的乌发上面。
铃迷惘的按住自己头顶的花环,“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语气淡然,“喜欢就多留一阵。”
铃喜形于色,拉住杀生丸的手相扣,略带兴奋的说:“杀生丸大人,小溪对岸那边的花最漂亮,陪铃去看一看,心情也会变好的。”
两人一走,看热闹不成反喂了满嘴狗粮的坂田银时立即朝地啐了一口唾液,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邪见:“…………”
银时少爷还是老样子。
原先打算动身的队伍停歇,邪见不会自讨没趣去劝杀生丸改变主意,摞了一些枯树枝生火,瞳孔中的火光摇曳,杵着人头仗发呆。
坂田银时撑着下巴,嘴一张喊人,“邪见——”声线懒洋洋的,故意拖长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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