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整整逃了半年!!”
白梨越是听到最后越是心惊ròu跳,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惊慌失措道:“皇上,奴婢都是奉旨办事,求皇上饶恕奴婢,求皇上饶恕奴婢。”
皇帝冷冷道:“奉谁的旨?”
白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贵妃,颤抖地说:“是,是,皇贵妃。”
“贱人,你敢出卖本宫!!”皇贵妃勃然大怒,伸手就朝着白梨狠狠的扇了几个巴掌,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发髻都散了开来,珠钗翠玉更是散落一地。
“够了,咳,咳,咳。。。。。”皇帝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扶着周高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皇贵妃走来,目光如剑,恨不能在她的身上挖几个洞来,他一把娿住皇贵妃的下巴,如要噬人:“珏儿,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哈哈哈,是臣妾的做的,那又如何?臣妾不过是效仿当年您的做法,您手上也染着亲儿子的血,又如何能怪臣妾呢?”
皇帝呵呵一笑,伸手就朝着皇贵妃的脸上扇去,他怒不可遏地说:“珏儿是朕嫡子,你居然敢对皇子下手?”
皇贵妃捂着脸,痴痴一笑,指着嬿如狠狠道:“她的孩子是嫡子,您舍不得,那臣妾的孩子呢?当年他还未来得及出娘胎看一眼,便被他的亲生父亲扼杀在摇篮里,当初,您给臣妾喝下落胎药时,可曾有半点怜惜他是您的儿子?说到底,是皇上您自己一手酿成今天的祸事,一命换一命,公平的很。”
嬿如看向皇贵妃的目光毫无温度,语意冰冷:“皇上,臣妾虽是皇后,却也只是一个凡人,更是一个母亲,今日之事,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答复。”
说罢,便搭着明夏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勤政殿,她的眼底蓄满了泪,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初夏的天气她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坠入腊月里的湖里。
明夏扶着她,哽咽地说:“娘娘,七皇子在天有灵,也能瞑目了。”
初夏的风带着潮湿与黏腻,嬿如抹去脸上的泪,缓一缓心神,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她拂了拂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绺银丝紫金流苏,冷然道:“这还是只是第一步,属于本宫的东西,本宫要全部拿回来。”
回到昭明宫时,偌大的庭院里站满了人,绿意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小声道:“娘娘,太后来了。”
嬿如心一沉,冷声吩咐:“知道了,你们都守在外头,不许人靠近半步。”
正殿内,太后微闭双眼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仿佛一夜之间,她发髻上的白发又添了几许,听得动静,她也不睁眼,只肃然问:“皇后好计谋,哀家那不争气的侄女,终究还是败在你的手里。”
嬿如眼看着太后沉着脸,周身散发着微沉而凛冽的气息,只宁然而笑:“太后谬赞,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是臣妾用计,而是皇贵妃罪有应得。”
太后呵呵一笑,缓缓睁开双眼,沉沉道:“好一个罪有应得,皇后,当初哀家扶你上位,你曾经答应过哀家,要善待幼姝,如今你是怎么回报哀家的?”
“善待不代表纵然,皇贵妃手染鲜血,终究要为曾经犯下罪孽忏悔,太后,皇贵妃有今日的下场,还不是您一手纵容的?”
嬿如亦是笑容恬淡,不露一毫声色,太后闻言,怒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议论哀家的不是?当初,若不是哀家扶持你上位,就凭你一个庶女,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太后当日的恩德臣妾不敢忘怀,日后也会日夜祝祷太后,顺心顺意,福泽万年。”
太后的脸色宛如身上那件湖水色寿山福海暗花锦衣,肃然发青:“哼,难道你就不怕哀家告诉皇帝,当初钟氏的事情,你也有份?”
嬿如垂眸片刻,一字一句温和地说:“臣妾当然不怕,太后为保张氏一族千秋万代,自然不会跟皇上说这些,否则。。。。”
她顿一顿,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在,唇边慢慢浮起一缕哀凉又冷寂的微笑:“赵惠大人万一嘴巴不牢,说错了什么话,太后的一世贤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百年之后,又如何能与先帝相见呢?”
太后几乎倒吸一口凉气,双唇微颤,许久才颤声说:“你是如何知道赵惠的事情?”
嬿如浅笑,缓缓朝着太后走去:“臣妾自然知道,珏儿和兄长死的那般冤枉,臣妾自然要查清真相,赵惠大人虽年过七旬,风姿却不减当年,臣妾还觉得奇怪,赵家三代无一出仕之人,为何到了赵大人这一代,却能做到朝中四品大员的位置,原来。。。。。”
啪!!
太后狠狠的甩了嬿如一个巴掌,厉声道:“放肆,你居然敢威胁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