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身边的流云,记住,只能告诉流云,明白吗?”
“是,我这就去。”
说完,她还是不放心,趁人不备的时候朝着昭明宫方向去,可她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彼时的勤政殿内,萧璟云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殿中垂着一层又一层的赤龙祥云的帷帐,厚重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嬿如来时太后面色凝重的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忧心忡忡:“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太后遽然变色,冷哼一声:“万福?在你皇后面前,哀家哪里敢说万福二字?”一时间殿内沉寂的厉害,嬿如神色不变,垂首道:“太后息怒,您福泽延绵,岂是臣妾可以比的。”
“皇后,你不仅是六宫之主,更是皇上的妻子,你虽不如先皇后那般,是皇帝的发妻,可你既然坐在了六宫之主的位置上,就要承担这个责任,皇帝都病成这样了,你却日日在昭明宫逍遥度日,你心里还有皇上吗?”
嬿如朝着太后福一福身,似笑非笑:“说起来您倒是提醒臣妾了,臣妾养病这段时间,后宫诸事皆有皇贵妃打理,如今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反而不见皇贵妃呢?”
太后怒极反笑:“怎么,你这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幼姝身上?”
“臣妾不敢,只是皇贵妃位同副后,此时少她在场怕是不合适。”话音刚落,外头通传皇贵妃到了,嬿如摩挲着腕上的手镯,静静的看着外头的人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皇贵妃看了一眼嬿如,随即将目光望向太后,情难自禁,泪便落了下来,太后有些心疼的拉住她的手:“好了,哭什么,皇帝还好好的呢,你是皇贵妃,该有自己的稳重。”
“是,臣妾都知道。”
不多时,里面终于有太医出来了,太后急急地问:“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面色沉重,更是忧心忡忡:“回太后的话,皇上并非是寻常的疲劳过度,而是。。。。而是。。。。。。”
见太医吞吞吐吐,皇贵妃厉声呵斥:“太医有话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是故意叫太后难受吗?”
太医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正色道:“皇上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三人脸上皆是惧色,太后身形一晃,差点晕过去,好在乔嬷嬷搀扶及时,皇贵妃听得心里阵阵发han,颤颤地问:“太医,你确定没诊断错误,皇上当真是中毒?”
太医面色深沉:“微臣不敢撒谎。”
立时,嬿如将周高唤来,一字一句问:“周公公,你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皇上今天早上到底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你一字一句同本宫说清楚。”
没多久,宫里的妃嫔都到了,福惠夫人眼泪涟涟,太后面露不耐,呵斥道:“哭什么?皇上还没怎么样呢!!”
周高继续说:“今儿皇上在未央宫吃的不过都是御膳房里寻常的东西,也是素日吃惯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嬿如沉默片刻,福惠夫人急急地问:“皇上用膳之前,都需要用银针试毒,再有小太监尝过方才能端到皇上面前,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连银针都测不出来?对了,那试毒的小太监呢?”
说完,周高噗通一声跪在众人的面前,慌张地说:“太后,皇后娘娘,奴才有一件事未禀明,只要皇上和瑾嫔在一起,一切吃喝,皇上都不许试,奴才也劝说过几次,可皇上压根就听不进去。”
太后闻言大怒,猛一拍桌子,怒斥道:“混账,皇上不许,你们就不做吗?来人,将周高拖出去重打三十。”
周高吓得脸都白了,他比皇上还要年长五岁,近半百的人如何能禁得住这三十大板,怕是这板子真的打下去,他也没命了。
嬿如福一福身:“太后息怒,臣妾以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医治好皇上的身体,周公公固然有罪,可否容后再说。”
福惠夫人附和着:“皇后娘娘说的正是,周公公伺候皇上这么久了,从未出过错,既是皇上不肯试毒,他这个当奴才的,又岂敢违背皇上的意思,臣妾愚见,既然皇上是在未央宫吐血晕倒,不如先将未央宫的人都关起来,好好审问审问,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太后鼻息微张,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她恨恨道:“从前瑾嫔是个妖孽祸害,如今来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哀家就知道要出事,周高,眼下哀家先不罚你,你去未央宫传哀家的懿旨,将所有的人都拖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是,奴才这就去。”
皇贵妃的手本能的哆嗦着,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的议论一句:“还有什么好查的,这件事摆明了就是瑾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