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恳切,推心置腹:“宫里都说,七皇子的病来的蹊跷,皇后那原本要下旨彻查,只是皇上不愿后宫再起是非,生生的给压了下去,如今皇后不在纠缠往事,皇上自然乐于成全,倒也能落得个夫妻和顺的美名。”
皇贵妃低首沉思,拨弄着小指上寸许长的鎏金缠花护甲,默然片刻:“宫里竟有这等流言?”
秋露颔首道:“是,奴婢不敢隐瞒,不过皇上已下旨打压,这些个流言也早就散了。”
“嗯,知道了,本宫突然想吃蜜枣糕,你去做一些来吧,这有白梨伺候就行。”
秋露应了一声是,便挑了帘子出去,皇贵妃急急问:“吉氏的家人都打点好了吗?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白梨点点头:“娘娘放心,宫外都已打点妥当,奴婢绝不会让您有后顾之忧。”
“那就好。”
五日后,嬿如盛装出席迎春宴,彼时她一扫往日的病容,从骨子里散发出皇后该有的雍容华贵,待她入正殿时,后宫的妃嫔都到了差不多。
见她来,众人忙屈膝行礼,口中齐齐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今日是迎春家宴,就是想同各位妹妹聚一聚,热闹热闹,大家也不必拘着礼,都自在些,有说有笑的才好。”
云贵嫔笑的娇俏,如今她已有了四月有余的身孕,一身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枝玉兰绮霞缎长衣更衬得她如晨曦中一朵初绽的浅浅粉红的花,让人心生亲近之意:“臣妾们许久没和您好好说话了,如今瞧着您气色大好,臣妾也就放心了。”
嬿如含笑看着她,笑悠悠地说:“你惦记本宫,本宫也惦记你,听闻你才有孕时,恶心的厉害,如今你的肚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可还好些?”
云贵嫔轻轻一笑,露了几分笑涡:“娘娘吩咐徐太医侍奉臣妾,徐太医为人稳重,医术极好,如今腹中龙胎稳固,臣妾也舒服很多。”
“那就好,有孕是大事,十月怀胎有的辛苦,若是宫里缺什么少什么,就同本宫说,本宫必定会满足你。”
“臣妾多谢娘娘恩德。”
皇贵妃细长的眸子飞扬起一抹凛冽,轻笑道:“皇后娘娘当真是母仪天下了,竟一点不见从前为妃嫔般谦卑的模样。”
此话一出,大家皆是默默垂首不语,嬿如捻了一块荔枝来吃,果ròu呈透明色,看上去真像一颗水晶中裹着的黑珍珠:“是啊,自从妹妹做了皇贵妃之后,大抵也不见从前温柔似水的模样,行事作风皆是凌厉之态,本宫瞧着颇有钟氏之风。”
听得嬿如唤自己妹妹,皇贵妃面容一滞,似笑非笑:“在其位谋其政,臣妾是皇上亲封的皇贵妃,自然时时事事皆为皇上考虑,若是一直和和气气,又如何能镇得住底下的人呢?”
“你有此心是好事,只是一味的用强,来日引得六宫非议,只怕妹妹会得不偿失,凡事点到为止,彼此留些情面才好。”这一番话,既是敲打,也是问责。
皇贵妃才要反驳,嬿如已经开口打断了她,只笑盈盈地说:“江南新进贡的荔枝,皇上惦记着咱们,想让咱们尝尝鲜,诸位莫不要辜负皇上的心意才好,瑛贵嫔,听闻你喜食荔枝,本宫会派人多送一些去你宫中的。”
虽是笑,可眼眸却如碎冰一般,瑛贵嫔一时蹙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在细细看时,嬿如唇边依旧是那缕静和的笑意。
她定了定心神,起身行了一礼:“臣妾多谢娘娘厚爱。”
众人见嬿如面上一派和气,更是有说有笑,彼时心中的猜疑也慢慢消散,嬿如的神色颇为愉悦,盈盈道:“对了,孝宁也到了该择婿的年纪了,皇上有意在朝中挑一位亲贵大臣的嫡子,本宫会仔细留着,定会为孝宁择一位贤婿。”
皇贵妃倏然含笑,颜色却冷:“臣妾是孝宁生母,又是皇上的皇贵妃,这些个事情,臣妾自会打点妥当,就不劳乏皇后娘娘费心了。”
嬿如扬眉含笑,福惠夫人却道:“皇贵妃此言差矣,您即便是二公主的生母,皇上的皇贵妃,不过同臣妾们一样都是妃嫔罢了,统辖六宫的是皇后娘娘,您在皇后娘娘面前不也得以臣妾自居吗?娘娘操劳公主婚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臣妾的琰儿到了大婚的年纪,若是能得皇后娘娘照拂,那便是无上的福气了,怎么您还推脱呢?”
皇贵妃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笑容,却也无法反驳,嬿如微微一笑,眉目轻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后宫里的孩子,都是本宫的孩子,等来日本宫也不会亏待了谁,自云珏离世后,本宫每每想起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