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嬿如将食盒递给幻桃,淡淡道:“请他进来。”
周高进来时,满面堆笑,朝着嬿如行了一礼后,和缓道:“娘娘,御膳房今日新得了新鲜的鲥鱼,皇上请您一同品尝。”
嬿如颔首道:“有劳公公走一趟,本宫换了衣裳即刻就去。”
重新换了件鹅黄绣白玉兰长裙,嬿如便乘了轿撵,朝着勤政殿去,周高挑了珠帘请她进去,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嬿如闻得香气,笑道:“好香啊。”
萧璟云起身拉着她的手朝着里间走,唇边的笑意更如春风拂面:“御膳房新得了鲥鱼,朕吩咐送去万寿宫一些,也知道你爱吃,便吩咐他们烹了一条,用了前年酿制的菊花酒去腥,当着一点腥味都闻不出,反而有菊花的清香,你快尝尝。”说完,更是亲手夹了一块,喂到嬿如口中。
果然,味道鲜美,嬿如浅浅笑着:“鲥鱼难得,倒叫臣妾先尝了鲜。”
萧璟云心情大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那有什么,今年国库丰盈,这些个东西即便难得,只要朕想取,也不是难事。”
嬿如凝眉望着他,笑容恬和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大喜的事情吗?”
萧璟云柔声道:“璟蕴的婚事定了,大婚的日子,司天监的人已经在看了,朕的一桩心事也算了了。”
嬿如心中一沉,嘴角含了薄薄的笑色:“可还是秦将军?”
“不错,前几日上朝的时候,秦怀风当众求娶公主,朕本就属意他,也问过皇儿意见,他们彼此两厢情愿,朕也只能成全了。”
两厢情愿?
嬿如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自巫蛊一事后,已过去大半年,如今皇上再提起此事,璟蕴辩驳的话一句都没有,大半是心灰意冷了。
见她发呆,萧璟云凝眉问:“怎么了?”
嬿如回过神来,笑容淡薄如浮云,温文道:“没有,臣妾只是在想,先皇后仙逝,公主成婚是大喜,该让内务府好好筹备才是,万不可委屈了公主。”
萧璟云紧紧的握住嬿如的手,叹息一声:“你的话总是合朕的心意,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就如你说的那样,别委屈了璟蕴。”
“是,臣妾遵旨。”
“对了,朕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嬿如放下筷子,侧身看着萧璟云,静静答:“臣妾洗耳恭听。”
“后位空悬多年,如今宫中唯有你和玉贵妃位份最高,若是在你们两人之间挑,你觉得朕应该立谁为继后?”
闻言,嬿如眼神一跳,立刻起身,屈膝道:“皇上,立后乃是政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违背祖宗家法。”
萧璟云淡淡含笑,拉着嬿如重新坐下:“虽是政事,却也与后宫息息相关,你不必紧张,朕只当是听闲话。”
嬿如飞快的在心中思量言辞,眸光坦然的望着萧璟云:“我朝注重嫡庶尊卑,更敬重有仁德之人,皇上向来仁厚礼贤,任贤用能,立谁为后早有决断,岂是后宫一介妇人能左右一二的,皇后乃一国之母,需得德才戒备,方可母仪天下。”
说完,嬿如贴近萧璟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声音暧昧而诱人:“臣妾做不到先皇后的大度,只想和皇上长长久久。”
萧璟云神色欢愉,伸手将人拉入怀中:“男女之间若总是一板一眼,便也失了闺阁情趣,你这样的,朕就很喜欢。”
嬿如面颊一红,推一推萧璟云,伸手勾住萧璟云腰间的流苏带子,轻轻缠绕在指尖:“皇上近来颇宠爱云妹妹,这样话是不是也同妹妹说过,臣妾可不依呢。”
萧璟云许久未见嬿如这小女儿般撒娇的姿态,心中更是怜爱不已,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语气暧昧道:“真是呷醋的妮子,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爱拈酸吃醋,今晚就留在这,那也不许去。”
嬿如微微挣扎,欲拒还迎间,萧璟云更是情难自抑,室内菊花清香,红烛摇曳,映照一室温存。
自那日后,皇帝频频留宿景阳宫,闲暇之时更是亲自指导云珩的功课,看似安静的后宫,却在酝酿着一场轩然大波。
进入八月下旬,淅淅沥沥下过几场雨后,空气中漂浮着桂花甘甜的香气,又一年的秋天来了,而这一月里,瑛贵嫔诞下一子,取名云瑁,仿佛是自先皇后仙逝后,宫中的孩子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这一日,嬿如带着云珩去了万寿宫,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间传来几声女孩欢喜的声音,云珩迫不及待地往里走,大声嚷道:“皇祖母,孙儿来看您了。”
太后一把将云珩搂在怀中,慈爱的说:“怎么跑这么快,万一摔着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