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顾苏落初初迸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当真以为是真的中的什么毒,如今想想,令他发笑之余,又多了一抹回味。
翌日,清晨。
一片和阳洒落,将房里的一件一物都照得透亮。
昨日夜里顾苏落睡得不太好,光是起夜便醒了不少次。
萧铭玉本说要写下几封信,顾苏落这般,他也不好挑灯打扰,到最后信也没写成。
所以今日一早,当顾苏落困倦的睁开眼眸时,便见萧铭玉席地坐在床前的案几前,手握玉笔疾书而挥。
四月临近,亵衣已不再厚重,是寻常轻白纱爽的材质,萧铭玉的身杆挺得笔直,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顾苏落便觉安心。
原是口舌的些干燥,轻咽了咽,到底是没开口打扰,刚睁开的眼眸又缓缓闭上,没一会儿又进了梦香。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房外就响起了离白的声音:“王爷。”
这声音很轻,整个军府都知道,在不确定自家王妃醒没醒的情况下,说话都需要压着声音。
萧铭玉眉头动了动,却没有回应,他淡定的执笔将桌上的信写完,再将它装进信封,这才连同旁边的三封信件一起执起,缓缓起身。
起身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顾苏落,见她依旧睡得香甜,忍不住勾了勾唇,这才步出房门。
房外,离白正在候着,眼见萧铭玉把房门掩上,这才禀道:“王爷,巴图和坦携其侍卫前来拜见。”
这意思,是只有巴图和坦跟他的侍卫前来。
萧铭玉没有回话,而是将手中的三封书信递上:“加急送出,越快越好。”
离白连忙垂首将信接过,扫了一眼,信封上都没有署名,一看就知道全是密信,不敢怠慢,将它们塞进怀里,“是”的一声匆匆退下。
“来人。”萧铭玉轻唤。
一个小厮连忙上前:“王爷?”
“请巴图殿下正厅等候,便说……本王未起。”
小厮愣了一下,又连忙垂首:“是。”
旁人是如何不知道,但军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家王爷是极宠自家王妃的,若换作别人家的娘子睡到日晒三杆才起,那断断是要被数落无德持家。
但放在他们王爷身上,那真是再正常不过。
如今娘娘晚起,漠北使团拜见,若对漠北的人说是娘娘未起,那免不了要给娘娘造成不好的风评。
当然,山梁的百姓不会在意这个,但自家人知道是一回事,外面的人知道又是一回事,漠北不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