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那海一时愣在原地,觉得他巧舌如簧的同时,竟又生出一股很有道理的感觉。
顾苏落忍不住垂眸,掩下那上扬的唇角。
有时候萧铭玉这张嘴就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之前与他几番‘争执’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早有体会。
不仅是那海,巴图和坦心里那股怒气未消,但却又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
他这心里的憋屈,从进山梁城开始就没停过,如今是多呆一天就多憋一天,着实要气死他了。
萧铭玉的话落,正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漠北的六公主首先反应过来,挪着身姿上前弯了美眸:“武宣王所言不错,本公主身在漠北时就听闻大宁武宣王仪表堂堂,骁勇善战,如今亲眼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从一进门开始,顾苏落就注意到了这位漠北的六公主,只见她以面纱掩去半边容颜,好看的眸子点着艳丽的眼妆,上挑的眸尖似能慑人心魂一般。
饶是同为女子,顾苏落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她的美眸。
只顿了顿,萨仁又笑道:“这次漠北前来山梁,乃是有要事相商,与其站着,不如大家坐下来慢慢商谈?”
“是本王疏忽。”萧铭玉淡淡扫了她一眼,对巴图和坦做了个请的姿势:“太子殿下,请。”
巴图和坦心中愤愤,但此时也不好再发作,只能顺着萧铭玉的话,咬牙一拂手,就转身坐在了位上。
萧铭玉垂眸,又小心翼翼的扶着顾苏落:“落儿,仔细些。”
“……”她是怀孕,又不是脚废。
萧铭玉这般,叫厅中漠北那三人的目光齐唰唰的落在她身上,到底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归不自在,但虚是不可能虚的,顾苏落唇角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被萧铭玉扶着坐到上位后,这才见萧铭玉悠悠撩袍,缓缓坐在了她旁边的位上。
她与萧铭玉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茶台。
两人方坐下,夏竹就忙从外面端来一壶白开,给顾苏落倒上后,又给萧铭玉倒了一杯,这才规矩的垂眸退下。
萧铭玉对顾苏落的小心翼翼,萨仁都看在眼里,巴图和坦见萧铭玉对顾苏落这么好,眉眼之间也是有些吃惊。
吃惊之余,又有些不解,不过区区女子,在漠北,只要他勾勾手指头,要多少便有多少。
萧铭玉身为大宁王爷,难不成连这等权力都没有?
心中不免一声冷嗤,他与萨仁相视了一眼,便萨仁笑道:“听闻大宁武宣王极宠自己的王妃,如今看来果真与传闻说的一样。”
顾苏落抬了抬眸,不知道萨仁想表达些什么。
还未说话,就听萨仁又笑道:“武宣王妃初来山梁定有许多不习惯,王爷照顾得这般小心翼翼,想来定是辛苦,与其如此,武宣王妃当初为何不留在京城,来这边境之地受苦,岂不是在给武宣王添麻烦?”
此话方落,萧铭玉的眸眼便沉了下来。
“哈哈哈!”萨仁刚说完,巴图和坦就笑了:“萨仁是本太子的皇妹,整个宫中就属她最小,也最任性,虽有些直性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心思,还望二位不要多想才是。”
“多想什么?”面对二人的双簧,顾苏落完全不在意,她微微伸手,上一秒脸色还不怎么好的萧铭玉立即敛了神情,忙将手搭在顾苏落的小手上。
顾苏落轻握了握,才笑道:“初到山梁之时确实不习惯,铭玉也确实辛苦,因怕把我养糙了,竟跑到你们漠北掠了十几车的羊ròu牛ròu回来,这不,放在地窖吃到现在都还未吃完。”
巴图和坦跟萨仁顿时变了脸色。
这事,他们是知道的,如今被顾苏落这么得意洋洋的提起,心中一股怨愤陡然而升,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于什么添不添麻烦,我与铭玉都觉得,两夫妻过日子,不就是互相添麻烦的嘛?就像春节前与你们漠北的那场战役,我总对铭玉说,只要人能平安回来便好,他倒好,又给我拉了好多你们漠北的羊绒回来。”
‘漠北的’那三个字,好像被顾苏落着重提高了些音量一般,刺得巴图和坦与萨仁耳朵生疼。
他们是什么脸色,顾苏落才不管,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我也说了,这羊绒那么多,拉回来多麻烦呀,铭玉他就说不,就要拉回来给我做衣裳,还说一个冬季做上几套,几个冬季过去许就用完了,届时,再去你们漠北要……”
“嘭——”的一声!
顾苏落的话才刚说完,巴图和坦就忍不住怒拍桌子。
顾苏落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在宣扬着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