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吴富贵的公司吗?”顾伟涛插了一嘴。
“吴富贵是谁?”宋所长问。
杜和平不易察觉地瞪了顾伟涛一眼,收回目光,说:“是那家公司的老板,小顾跟他熟。”
“那小子,简直是馋钱馋疯了,他爹死了,竟然让我赔钱,亏他想得出。”宋所长嘟嘟囔囔。
“宋所长,这样好不好,你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吧。”
“去他家干嘛?”
“看看那小子在不在家,替你出口气呗,教训教训他,省得他以后还找你麻烦。”
“这样也好,还是你们刑警队的脸大,好使,看看你那张脸,就跟着催命鬼似的,没准吓他拉裤裆里。”宋玉良说着,转身朝山下走去。
到了牧羊老头的家,见大门紧锁,杜和平问道:“他们家还有什么人?”
宋玉良说:“就剩那小子光棍一条了,他娘去年死了。”
“怎么死的?”
“村长说是被那小子活活气死的。”
“怎么回事?”
“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家里值钱的玩意儿都让他卖光了,不气死才怪呢。”
“哦,难怪。”
“难怪什么?”
杜和平没有正面回答他,问能不能先进屋看看。
“没有扫查证呀,恐怕不合适吧?”宋玉良面露难色。
“你是被吓破胆了吧?”
“可不是嘛,别看那小子学历不高,说话却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法律知识掌握得不少。”
杜和平回头望了望,见身后汇聚不少村民,正指手画脚瞧热闹,想了想,说:“算了……算了,别给宋大所长惹麻烦了。”
“不是怕给我惹麻烦,是觉得没意义,还不如回所里喝茶呢,走吧……走吧……”
“茶钱省了吧,回了。”
杜和平跟宋玉良交代了几句,让他密切关注牧羊老头儿子的动向,要是有啥异常及时联系,就驾车离开了。
车子还没驶离村子,顾伟涛就问杜和平:“师父,你咋打断了我的话?”
杜和平头也没回,边开车边恶声恶气地说:“你小子就是改不了毛毛糙糙的习气,不分场合,信口开河。”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怀疑放羊老头的儿子拿走了吴富贵的三十万吧?”
“是啊,这很有可能呀,他是个赌徒,欠了那么多债,正巧在吴富贵厂子里上班,肯定知道老板的妻子被绑架的事,萌生那种念头也是很正常的。”
“那他为什么要用亲爹的手机?”
“他一定觉得人已经死了,用完后直接把卡废掉就万事大吉了。”
“小顾,你记住了,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当着外人说,那样容易走漏风水,节外生枝。”
“宋所长是咱们内部人,你还信不过他?”
“不是信不过,是担心无事生非,扰乱了计划。”
……
正说着,曹副局长把电话打了过来,问杜和平:“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