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吴栓柱从外面捡回家的,刚进村的时候蓬头垢面,胡言乱语,像个疯子,老两口无儿无女,就留下当儿子了。”
“他们会把一个神经病留在家里?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好人怎么可能留得下?老两口很用心,给他买了新衣服,教他干活,还带他四处求医,后来慢慢就好起来了。”
“捡回去的时候多大?”
“有个老太太说好像十五六岁的样子。”
杜和平暗暗展开了联想:这个吴富贵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作恶多端的周玉刚,他驾车坠入河谷后侥幸活了过来,后来被吴老汉领回家,当儿子收养起来,长大后去了城里,跟冯茱萸恋爱结婚,并且掌管了生意。
“师父,你不是说那些与案情无关吗?”顾伟涛问道。
“是啊……是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吴富贵这个人。”
“这也算不得无关,你还是怀疑吴富贵有作案嫌疑吧?”
“这还用得着说了,小说里直接指向就是他谋害了自己的妻子,说不定后来那个女会计的失踪也与他有关。”何小鱼插话说。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广场西边的村子里,刚驶向东西大街,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围着很多人。
把车停在路边,三个人走过去,远远看见沿街的两间瓦房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济玉堂门诊所”的牌子。
见有陌生人来,围观的人呼啦啦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那个女人家的亲戚?”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还活着吧?”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
杜和平问:“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不明摆着嘛,杀人了呗。”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说。
“你怎么知道杀人了?”杜和平问他。
那人指了指地上的一滩血,说:“你看看……你看看,不杀人能淌这么多血吗?那场面可惨了。”
“你在现场吗?”杜和平紧盯着他问。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在现场呢?”
“那你怎么知道场面很惨的?”
一个穿着招摇,描眉擦粉的女人指着中年男人说:“没准就是他干的,快把他抓起来吧。”
“你个母夜叉,别满口喷粪好不好?这种话可不好随便说着玩,再说我办了你!”中年男人回头瞪着她。
女人反倒来劲了,双手掐腰,泼辣地叫嚣道:“有本事你办呀,来呀……来呀,不淹死你才怪呢!”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哄笑声,有人跟着起哄:“老巴子,办呀……办呀,你一个人骑不了,我们帮你。”
“别闹了!”杜和平大喝一声,问身边的一个上点岁数的女人,“大姐,这个门诊部的老板在哪儿?”
她朝门口指了指,说在里面呢。
一个穿白色隔离衣的干瘦半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问杜和平:“你……你们找谁?”
杜和平亮一下证件,说:“我是警察,我姓杜。”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叽咕起来。
干瘦半老头面色惶遽,连声说:“警察同志,你可得为我做主,这事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