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享受冷风和辛苦。”
“死脑筋。”
“韩先生,你可知独享的意思?”
韩墨言挥了挥手,一脸鄙夷:“我又不是没读过书。”
“就是因为您读过书,所以才不懂独享的意思。”
看着小和尚离去的背影,韩墨言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他回到房间,看到沈一凝坐在窗户边发呆。
挨着她坐下,将刚才和小和尚的对话叙述一遍,忍不住抱怨:“不就是字面意思吗?”
沈一凝缓缓转头,眼神里满是不安和悲痛。韩墨言心头一紧,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了?”
“墨言,我真羡慕你。”
“你在说什么呢?”
她的手有些凉,触碰到韩墨言手心里的温暖,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了是不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这些年外人都说韩墨言怕老婆,事事都听老婆安排。她不怕这么言语,因为她知道,只要能守护住他眼里的那丝纯澈,她愿意做个恶人。
“知道什么?”
“麒麟的事情。”
韩墨言一怔,握着她的手松了一些:“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是我做的。”她反握住他的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是我在韩枫的车上动了手脚,是我想害韩枫。”
“别说了。”
“这些年我处处针对韩枫,就是为了麻痹我自己,强迫自己相信是他害了麒麟。上次绑架案,也是我找人打了他。我心里怨恨,怨恨他,怨恨自己。”
韩墨言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都过去了。”
“墨言,我们去墨尔本吧。”抹掉脸上的泪,语带乞求:“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争了?”
“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争来的。”
韩墨言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智一昨天晚上半开玩笑的结语:“独享是一个过程,独享也是一个结果。你顺应这种过程,就能享受这种结果。而独享是一个词语,却是两种状态。状态相依,割舍不分。莫强求、莫苛求。”
韩墨言夫妇站在昨日的树下,看着手执白旗的智一放荡不羁的狂笑着:“你又输了。”
韩建国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黑子递给韩墨言:“想好了?”
“想好了。”韩墨言语气肯定:“明天就走。”
“好。”
韩墨言夫妇离去,韩建国点了点头:“看起来,智一主持的课起到了作用。”
“墨尔本适合养老,你也应该一起去。”智一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回,语气淡然:“输赢不重要。”
韩建国将腿上的毛毯拿掉,拍了拍自己的腿:“输赢不重要,结果很重要。我都快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能走路的人皆是奔波命,你应该庆幸,这轮椅替你遭了多少罪。”语毕,执黑棋落子:“再来一盘?”
“不了,今天天气不错,准备回去了。”
“一人回还是两人回?”
韩建国看了看偏殿的方向,眼漏寒意:“劳烦你替我算一算。”
“我最近只研究生男生女,其他,不算。”
智一接到韩枫电话的时候,正在大殿上点香。韩建国看他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句:“他再次确认我孙子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