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道密密的钢丝网,透过钢丝网的缝隙,刚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坐在对面的人。
聂衍犹记得上一次见到郁羡儿时,还是元宵节那天,在盛家的派对上。
那时的她,穿着一袭浅紫色的鱼尾晚礼服,松松挽着的髻,化了精致的妆容,举止投足间,尽显了一个大家闺秀素养与气质,好不优雅。
视线再回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不过一月有余的时间,她脸上曾散发出的大家闺秀的气质瞬间全无。
穿着一身印着帝都某看守所字样的狱服,头发松松散散地随意扎了个马尾,脸上没了胭脂水粉的点缀,仿若苍老了许多,完全看不出来,她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子。
再看看聂衍,穿着一件米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件白色的针织打底衫,慵懒地往那里一坐,眉眼间透出一丝冷然,却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郁羡儿到这一刻,甚至还在遐想,如果她退而求其次,肯对聂衍委曲求全的话,他会不会被自己的美貌着迷,愿意倾尽全力保全自己。
到那个时候,她定然会到盛槿言跟前好生炫耀一番的。
以聂家现在的资历财力,完全可以骑在盛槿言头上,谁让他太过势力,弃下自己不顾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郁羡儿还在美美地做着梦,心底的优越感正在一点一点填满,还没来得及牵起脸上波动的情绪,就被男人略显淡漠的声音,将她一秒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
“说吧,你有什么关于盛槿言的秘密要与我分享的?如果对我来说,真的有价值的话,我便会如你所愿,将你从这里救出去。”
“但……”
聂衍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是在诓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我最讨厌别人撒谎了。若是你也如此,我定然让你和你那位亲生母亲,下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这个秘密。”
关于盛槿言的秘密,她确实有那么一个,可以致他于死地的秘密。
起初的时候,她顾念两人当初的情意,本想以此来威胁盛槿言来将自己救出这个鬼的方的,可盛槿言连搭理她都懒得搭理了。
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他。
反正她现在也是一无所有,等到那个时候,她跟盛槿言,谁更惨还说不定了。
于是郁羡儿想到了将这个秘密,以换取她自由的筹码,将它卖给与盛槿言有过节的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秦淮,可是以秦淮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将她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带走。
几番思虑之下,聂衍成了唯一适合的人。
她以为聂衍会跟盛槿言一样,没个三五封信肯定是骗不来他。
谁能想到,才一封信,他就赶来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
想来,聂衍会是她开启第二次人生的贵人,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又岂会白白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对于聂衍满满威胁的口吻,郁羡儿丝毫没有惧意,反而用一种几近疯狂的眼神盯着他,那里面布满了聂衍看不懂的神情。
“巧了,我跟聂少一样,最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我知道聂少是生意人,生意人素来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也是信得过聂少的为人,才邀请聂少同我做这笔交易的。”
“至于我要告诉你的这个秘密,可能对聂少来说,得不到太多的益处,但是对盛家那位新寻回来的大少爷,却是受益颇多。那晚在盛家的派对上,我见聂少为他挺身而出,想必你们二人的关系应该很不错。你应该会愿意为了他,应下这笔交易的吧?”
其实郁羡儿撂下这话后,心里陡然冒出一丝不安来。
倘若聂衍不愿意怎么办?
那么她的计划不就全部泡汤了吗?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果然,聂衍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来,似乎还裹胁着嘲讽。
“郁小姐凭什么这么笃定,我就一定会答应你了?”
郁羡儿闻言,心里早就慌得不行,可她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就凭你今天出现在了这里。”
可不,信件上面她分明写得清清楚楚的,是有关盛槿言的秘密,聂衍如果真的不感兴趣的话,他全然可以把这当作是一个闹剧,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跑一趟呢?
聂衍知道自己想诓郁羡儿也是不可能的事了,索性也不再同她卖关子,直接说道:“既然郁小姐这么有信心,那便说吧,一旦这个秘密真的能帮助盛家大少爷,我必然会依照约定将你从这里救出去。”
等到聂衍的这句承诺,郁羡儿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挪了挪身子,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