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被调包事件影响的,除了罪魁祸首的朱明芳和她费力想要袒护的郁羡儿外,还有就是一直藏于暗处的朱子凌了。
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眼下船都翻了,哪有留他独自逍遥的道理。
可是不知怎地,盛清安为了盛槿言,让虞彩萍第一时间去郁家退了婚,却没有将同样欺骗了他们多年的朱子凌一同处理,反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对其态度亦如从前。
倒是盛婕按捺不住了,借着此次的事,向朱子凌提出了离婚。
“以我对朱子凌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盛家姑爷的这个身份太有诱惑了,何况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又怎会拱手相让。即便如此,他也会狠狠在阿姐身上敲诈一笔。”
听到聂衍带来的有关朱子凌的消息,朱文颜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分析全部说了出来。
自那日假装中毒事情成功之后,秦淮又被送回了之前的病房,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伤口恢复不错,过不了多久便能出院了。
整日躺在床上也乏得很,今日聂衍一到,秦淮就从床上站起,拉着聂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已是阳春三月,天气逐渐转暖,朱文颜把阳台上的窗户打开,很快便有带着暖意的春风吹了进来。
朱文颜又给二人各泡了一杯茶,这才在秦淮身侧坐了下来。
聂衍现在跟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都很不错,俨然一副老友的姿态,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手里端着朱文颜亲自泡的茶,凑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茶叶是他派人送来的,泡出来的茶水自然也是顶好的,他不禁又喝了一口,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听到朱文颜的一通说法,秦淮顿时替盛婕愤愤不平道:“那朱子凌分明就不是个东西,成日里油嘴滑舌的,外面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个女人。就他那种品性的人,连我阿姐的一根手指头都不配,凭什么不同意离婚。”
聂衍接道:“话虽如此,在法律上他们毕竟是夫妻,只要他不同意,盛婕一个人再不满,也是离不了婚的。除非……除非盛婕走法律途径,把离婚材料提交法院,让法院来判。”
“就怕没这么简单。”朱文颜若有所思地回了句。
她记得原著小说里,在秦淮回家后不久,盛婕就被朱子凌陷害入狱,最后被朱子凌安排的人百般羞辱,盛婕最终在狱中自杀而亡。
现在故事的走向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不表示朱子凌陷害盛婕的罪证没有掌握在手,那么这极有可能会被朱子凌利用,威胁盛婕不与他离婚的筹码。
另一方面,朱子凌之所以真实身份被揭露了,盛清安却没有对他如何,一者是因为盛清安本身对盛婕就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女婿越是无能,对盛槿言越是没有威胁。
再者,朱子凌的背后还有虞彩萍在暗处给他使劲。
朱文颜不确定朱子凌以前跟虞彩萍是什么原因扯到一处的,现在有了她这个公敌在,朱子凌便成了虞彩萍手中最好用的棋子。
“怎么个不简单法?”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
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朱文颜瞧着二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神情,心里一阵好笑,但事关盛婕,她又正了正神色,反问道:“你们认为,如果留下朱子凌在盛家,对谁最有利?”
朱文颜的这个问题,一时间让两个男人陷入了沉思。
一个乡野长大的滑头,被欺骗多年已是极限,现在真实身份被揭露,走出去都会低人一等,还能有什么用处。
到底是在商场尔虞我诈中长大的聂衍,率先反应过来,“是虞彩萍。虞彩萍最不喜欢秦老师的出现,抢了他儿子的利益。而朱子凌与你自小就有过节,这次的事在他的理解中,也是由你的出现才造成的。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朱子凌为了留在盛家,甘做虞彩萍的棋子,来对付你们。同时,虞彩萍也会帮朱子凌在盛伯伯跟前美言,加上盛伯伯对盛婕本就没有多重视,便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淮听了聂衍的一通分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头拍在茶几上,震得茶盏叮当直响。
“他以前对阿颜做的那些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要是敢再对阿颜做什么,我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
朱文颜没想到秦淮会突然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更不会想到,他会愿意保护自己而舍下自己的性命,那一瞬,朱文颜的心像被一股暖流涌入包裹起来。
她伸手握住秦淮的手,柔声宽慰,“咱们既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