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丧着的脸,也在见到郁羡儿的前一秒堆满了违和的笑。
不等张颖兰跟郁元杰开口,一瞧见他们,郁羡儿就着急着冲了过来,脸上没有半点见到父母后的喜悦,而是布满了担忧。
“阿爸,阿妈,你们可算回来了,一凡他出事了。”
话落,郁羡儿无助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往下直掉,看得张颖兰心尖一跳。
“一凡……一凡他……出什么事了?”
郁家虽不及帝都那些小门小户里那般,把重男轻女的思想刻在骨子里,但是在张颖兰的心中,郁一凡可是将来要继承郁家产业的继承人,在她心中的分量,自然要比郁羡儿这个将来要嫁去人家的女儿更重一些。
一听自己宝贝儿子出事了,张颖兰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幸亏郁元杰眼明手快,从身后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郁羡儿没有回答张颖兰的话,抬手抹着泪,一个劲儿地在那边哭,试图将悲伤的气氛渲染到极致。
可她越哭,张颖兰心里越是慌张,在郁羡儿的影响下,张颖兰的眼泪也跟着往下直掉。
“羡儿,一凡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别让你母亲再担心了。”郁元杰压着心中的怒火,厉声说道。
其实这会儿,郁元杰心中是有了猜测的,郁一凡出事,必然跟那晚他们在窃听器里听到的有所关联。
当时朱明芳说要去对付他们的亲闺女,还想假借郁一凡之手,看样子,没能等到他们回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在郁元杰的催促下,郁羡儿总算收了泪,又用手背替张颖兰擦了擦泪,这才悠悠地开口了。
“阿言的阿哥失踪数年,刚被接了回来,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元宵节那天晚上遭人暗杀,幸好没有伤及性命。”
“昨日,我和阿言带着一凡一起去探病,一凡把家里的两罐麦rǔ精也带了去。谁知道,就是这两罐麦rǔ精,让阿言的阿哥和阿嫂都身中剧毒,医院那边都给盛家下了病危通知书,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郁羡儿不禁又抹起了眼泪。
张颖兰闻言,急切地问道:“他们中毒,跟咱们家一凡有什么干系?”
郁元杰却是在心中暗道不妙,盛槿言的那位阿嫂,可不就是他们被朱明芳调包换走的亲生女儿嘛。
想来,张颖兰也是一时心急,忘了那岔子事了。
郁羡儿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因为那两罐的麦rǔ精是一凡带过去的,后来警察去家里搜查时,也在一凡的房间里搜到了与麦rǔ精里相同成分的毒粉,所以他们认定,是一凡下的毒,还把人给带去了派出所。阿爸,阿妈,你们可得要救救阿弟啊!”
“我承认,一凡这孩子是被宠坏了,但也不至于会草芥人命啊。”张颖兰凝眉看向身侧的郁元杰,“元杰,你快想想办法,这事肯定不是咱们家一凡做的。盛家的大公子跟他媳妇,那也是刚回帝都的,一凡跟他们无怨无仇的,为何要去毒害他们啊。”
郁元杰当然知道这事不会是他们家郁一凡做的,但是从郁羡儿讲述的话中,似乎已是人证物证俱全,这对郁一凡很不利。
“也不算是无怨无仇的。”郁羡儿突然又说道,“阿爸阿妈可还记得,前年的时候,一凡跟盛晏晏他们几人在酒店里聚众吸粉被警察抓去的事,你们可知道当时是谁打电话举报的吗?”
郁一凡聚众吸粉的事,张颖兰是知晓的,但是那事她从未在郁元杰跟前提起过,莫名被郁羡儿提起这事来,张颖兰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安。
而郁羡儿这边,她之所以故意提起,不过是想煽风点火罢了,瞧着张颖兰一脸的不安,她不妨再故意一些。
“当时,住在他们隔壁的人正是阿言现在的这位阿嫂,据一凡回来同我说,他们之间因为房间吵闹的事有过节,所以她才蓄意报复,叫了警察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全带走了。”
“后来,一凡还悄悄折回酒店,放火烧了她的房间,只不过让她给逃脱了。直到昨日在病房里,一凡再次见到那个女人,便一眼认出了她来,所以才偷偷在麦rǔ精里动了手脚的。”
郁元杰对自家儿子的感官有了新的认识,如果一切真如郁羡儿所说的那般,郁一凡当时为了报复蓄意纵火,那么今日也的确有可能再次选择投毒杀害。
可……那是他的亲姐姐啊。
真是作孽啊!
郁元杰在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却揪在了一处,连忙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跟警察提起过?”
一旦被警察知晓了,不仅人证物证俱全,连杀人动机都有了,届时,郁一凡的罪名可真就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