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中,周侍生小心翼翼地陪在秦王妃身边。
汴京城戒严后,官家的禁军迅速就将秦王府给包围了起来。秦王妃不知发生了什么,而秦王又不在府中,一时如坐针毡。她是女流之辈,本不该管男人们的事情,但此刻,她隐隐感觉到不妙,只能祈求上苍,庇佑家人,莫要出事。
在周侍生的眼中,此时的秦王妃端坐正厅,波澜不惊,震慑上下。以至于,此时秦王府众人心里虽慌,却不敢造次。
秦王离开前曾交代周侍生,接下来王府中的一切皆由王妃做主。
但周侍生很清楚,秦王妃并不知道秦王的宏图大业。
整个秦王府要怎么听秦王妃做主?
“周侍生,我问你,秦王与此次京城戒严是否有关?”秦王妃定下心神,思索片刻后,知道周侍生平日都随侍秦王左右,是秦王的亲信。今日秦王不在而周侍生在,必定有什么原因。
周侍生被这么一问,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王妃见周侍生沉默,不敢抬头看她,也知道答案了,叹息道:“秦王若是出事,整个王府上下无一可幸免,这你明白吧?”
周侍生把头压得更低,这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秦王妃本就是内院之人,绕来绕去,不过是内院家事,真的出了事,能决定什么?于是赔笑道:“王妃教训得是,这道理,我们这些奴才自然懂的。”
“好,那我问你,今天你鬼鬼祟祟出
去见了什么人?”秦王妃突然严厉,周侍生吓得腿脚一哆嗦,急忙跪下。
秦王妃平时不是什么都不管吗?今天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
秦王妃怒目道:“说话啊。”
这还是周侍生在王府这么多年第一次见秦王妃动怒,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得秦王妃更加恼怒,正要下令惩罚,门外突然传来翠微的声音:“母妃!父王!”
只见翠微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秦王妃惊讶地迎上去:“微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
翠微也管不得自己有些狼狈的样子,而是抓着秦王妃的手问道:“父王呢?”
秦王妃愣神,翠微为什么也在找秦王?秦王妃将目光看向周侍生,问道:“秦王究竟在哪儿?”
周侍生不敢看翠微:“奴才实在不知啊。”
“周公公,你是看着我长大的,父王出事了,要是你知道,快告诉我。”翠微屈膝,跪在周侍生身边,哀求。
“郡主,万万不可!”周侍生实在心中有愧,无法面对翠微,更何况是让翠微下跪?但这件事是秦王的吩咐,他一个字不能提:“王妃不如杖毙奴才吧!”
秦王妃看翠微的样子,衣衫上都沾了血,知道一定是受了委屈。而周侍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只能扶起翠微,对周侍生道:“你去门口守着。”
周侍生如蒙大赦,急忙跑到门口,顺手将门关上。